成这样做什么。”
我艰涩地道:“为皇上分忧。属下知道皇上与皇后的矛盾不可调和,但皇上……始终不肯与后摊开来说,对不对?但您也不能就由着皇后胡来吧?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皇上可以我为借口,责备皇后,可以我,来牵制皇后……我知道皇上对皇后一往情深,大概不看其他女人一眼,所以,将自己弄得和皇后……几乎一模一样。皇上可满意?”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卑微的。
他沉默片刻,大概是有点心动我的提议,但最终他道:“可你的声音与皇后的一点也不像。你退下吧,好好休养,让你师父照顾你。”
是啊……我的声音,这么嘶哑,哪怕是平常,也是冷冰冰的,和皇后的嗓音截然不同。
然而这有什么难的?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掏出腰间匕首,狠狠地朝自己舌头一割。
我直接痛昏过去。
可再醒来,我睡在富丽堂皇的大殿中,身下的床垫,软的如美梦一般不真实。
而我朝思暮想的人,坐在我身边,可他没有在看我,他看着窗外,眼神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是含苞待放的寒梅。
他宁愿看梅花,也不愿意……看我?看一个,为他改变如此之多的我?
我终于在那一刻,感觉到了深深的沮丧。
而在他告诉我,我叫曲魅,将要被封为梅妃的时候,我想,也许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之后的日子,我始终恍惚,我得到了我要的,却更中迷惘和失落。
我是梅妃,是六宫这中,最得宠的妃子,皇上每晚都要来我这里过夜。我生日,他为我Cao办;我生病,他如集所有太医;我被下毒,他命令许碧昭给我换血。
我看过所有羡慕或妨忌的眼神,我听遍所有阿谀与奉承。
然而,只有我知道,皇上每晚来我这里过夜,却从来没有碰过我,他只是埋首改公文,累了乏了,也不会与我同床而眠。我生日,他为我Cao办,然而那根本不是我生日,只是因为前一天,是许碧昭的生日,我知道,他去许碧昭的宫殿附近转了很久,他甚至准备了礼物——一些还没开放的寒梅。
但他到底没送出去,全部捧了回来,很不开心的样子。他甚至难得主动对我说话,他说,他送了,许碧昭也一定不会收,说不定还会丢掉,与其这样,不如他自己养起来。
他也有这样无可奈何的神色啊。
为何,从不是对我。从不是为我?
我被下毒,也是他的意思,为了牵制许碧昭。让许碧昭身体衰弱,许碧昭看起来多可怜啊,多无辜啊,然而我呢?那毒药不是假的啊,虽然没有我表现得那么痛苦,但我身子到底不比从前,我在床上痛得打滚,他从来不知道。
师父偶尔会露个面,因为我的原因,他从侍卫长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暗卫,他自己看起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等终于肯和我说话的时候,他说,普通的暗卫反倒能更多地调控自己的时间。
而他调控时间的方式,就是常常在我身边。
“你现在是宠妃了,需要保护。”师父淡淡地说。
但事实如何,我也他都心知肚明。
我因毒和冷落痛苦的时候,他看着我,冷冷地说:“活该。”
我几乎要笑出眼泪。
对,我的确是活该。
可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那怎么办?
我不后悔,我不允许自己后悔。
只能说,我高估了我对他的爱,也低估了他对许碧昭的爱。我原以为我可以一直等,一直忍,等到千帆过尽,他终究会对我有点感情。可是我不是错了。
如果这就是爱情……
为何,这就是爱情?
许碧昭与皇上之间,我与皇上之间,师父与我之间。
为何没有一个人开心快乐?
我最终逐渐想开,偶尔思及许碧昭的师父,竟然十分难安。终于在许碧昭师父的忌日那一天,我决定去祭拜一下许碧昭的师父。然而我居然碰上许碧昭,还被她发现端倪,甚至……她也许看到,我口中舌头。
当初她第一次看到我,眼中有许多讶然,却没有一丝警惕和防备,她从不把我放在眼中,若说我和她之间有什么竞争,从一开头我就是输家。
而那一次,更加透彻地将我的失败摆在她的眼前。
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坏人?
辛辛苦苦,费尽思量,却落得那么凄凉。
我想我到底是心灰意冷了,许碧昭大概可以猜到我的真实身份,也许还会想杀我,我就那样麻木地等待着皇上赐死我。
好在大概是皇上觉得我这样还有有,始终没有让我死去,当然,我想……也许和师父,也有点关系。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坠,爱意与日减少,只剩下无尽的哀愁与怨恨,我还没有二十岁,然而却老得好像快要死去一般,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更加让我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