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摸上我的面颊,一边道:“皇后也快三十了吧?却是看不出来,只是到底不及真正的二八少女。”
他摸了摸我眼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还是有纹路的。”
我道:“皇上,臣妾很累,您的心意我感激不尽,但我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钟尘收回手,冷着脸道:“这么说来,你是要拒绝我?”
“臣妾真的很累。”我只能重复这句话。
“累了就更该修养。”钟尘忽然靠近,捏着我的下巴硬是逼着我抬起头直视他,我又累又无力,居然抬不起手来打掉他的手,钟尘的嘴唇几乎贴着我,他的吐息轻轻拂过我的脸,而后一个轻轻的吻落了上来。
他的手拉开我的衣领,轻啃我的锁骨。
我闭上眼睛,心里一阵无力。
钟尘将我推倒,吻的力度逐渐加大,从嘴唇蔓延至耳朵、脖颈,我终于还是没忍住,说:“皇上,臣妾是不可能有身孕的。”
钟尘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微微抬起身子,冷冷地看着我。
“那次为皇上换血之后,臣妾就再也不可能怀孕了。”我直视钟尘,想看他的表情,我猜他也许至少会有哪怕一点的羞愧,然而钟尘的表情是那么冷静甚至冷漠。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钟尘这个事情,虽然我觉得很可惜,但也没办法,比起那些可能会出生的孩子来说,钟尘更加重要,而我不告诉钟尘,只是因为觉得如果他知道,必然会又失望又自责。
太医的药没有用,我自己也不开药方,因为我用我未来孩子的命,换了钟尘的命,而我甚至舍不得让钟尘知道。
我原以为我可以瞒他一辈子。
但如今,居然要以此作为一种筹码,以免他在我虚弱不堪的时候,再给予重创。
床笫之欢,从来是我和钟尘你情我愿,两人恋到深处,总难免缱绻缠绵,然而现在被他当做恩赐,在我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赠与我,我实在是消受不起。
钟尘坐直身体,静静地看着我:“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朕。”
“是臣妾的错。”
钟尘忽然露出一抹笑意:“错?你有什么错?挑战宁王的人是我,被刺客刺中的人也是我,让你以血换命的人,亦是我。”
他忽然没有说“朕”,而是用我,如以前一样。
称呼回到从前,可惜距离还是一样的远。
钟尘继续道:“如果是以前,我会感动的不知所措。”
他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温柔的像十七岁那年第一次亲我的脸颊,然而语调却冰的像十七岁那年塞外的飞雪:“可惜现在,不同了。”
“好好休息吧,朕的皇后。”他意味不明地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一碰即离,转身便大步踏出。
我忍不住开口:“皇上。”
钟尘的脚步骤然停住,他并未回头,只道:“嗯?”
“您还记得那年您刚准备回宫,我们险些分开吗?”我轻轻地说。
钟尘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可惜他终究说:“不大记得了。”
我没再说话,钟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我再无反应,还是推门离去,我只瞥见他衣袂纷飞如掠过空中的大雁。
他到底是不记得了。
那年钟尘准备回宫登基,我却不愿意回去,师父也不肯让我去,说是庙堂之中太过复杂,不适合我,我哭哭啼啼的,钟尘也难得的红了眼眶。
那时候我也才十九岁,眼睛通红,在屋外坐了一个晚上,师父来劝我,说这不算什么,我根本不信他,说:“怎么可能不算什么,生离死别,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但师父只是笑。
我那时年幼,却自以为勘破了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一个生离死别,足以让人肝肠寸断,然而如今我才明白,生离死别的确不算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生离死别,而是相爱的人啊,于那么多波折后依然在一起,可是爱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耗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第一章放多些另外全文不长~
☆、第 2 章
曲魅的存在并不让我意外,不是曲魅也总有别人,宇国这么大,美女这么多,我不可能永远是十六岁的样貌,但总会有十六岁的女子出现。
然而曲魅的出现却让我有点意外。
那段时间我和钟尘的矛盾已然出现,以往他微服私访一定会带上我,然而那次没有。
我也没多想便随他去了,当时我也心情抑郁,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带回一个女子。
那女子名唤曲魅,到底是哪来的却没人知道,只是谁都知道,钟尘日日待在她房中,我的凤栖宫连一次也没来过,甚至一向勤于朝政的钟尘居然有一次没有早朝。
后宫之中传言纷纷,都在猜测那位连脸没露过的曲魅是什么人,长的什么样,多大年纪,家在何方,更有许多人在来同我请安的时候,旁敲侧击看我的意思。
我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