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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篆没了。鬼气自以为逃出了第一重关卡,却不知这竟是陆南石特意留下的漏洞,就为了把他从赵雪的肚子里逼出来。
屋子里,门窗上,墙壁上看似什么也没有,可只要他一接触,就会出现金色的符篆。陆南石早有防备。
这时鬼气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遇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他无可奈何,只能在屋子里横冲直撞,希望能寻求到金光防护的缝隙。可惜,他事败了。还没等他探查完屋子的每个角落,五张符纸飞舞过来,形成一个圈,将他团团围住。
他,成了瓮中之鳖。
他努力想要冲破符纸的包围,却收效甚微。反而因为他的每一次冲击,符纸面积又大了几分,渐渐地。五张符纸夸大到正常的两倍,两两相连,每个角都像是一只手般,手拉手结合在了一起。
慢慢地,五张符纸团成一个圆球,而他被包裹在圆球内。
圆球越收越紧,符纸也越变越小。最后化成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球体落入陆南石的掌心。
陆南石用力一握,再摊开,符纸球和困在里面的黑气全部变成点点粉末,吹散在空中,化为乌有。
屋子里,惨烈的叫喊也随之消失了。
赵雪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可她人还是清醒着的,且全身感觉良好,没有半点刚堕胎的不适,甚至比之前还好上一些。仿佛她从来没怀过这个孩子。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怔怔地,有些回不过神来。
即便这个孩子不是正常的胎儿,即便她知道不可能留下他,可等到他完全消失了,她又有些恍惚,好像心里缺了一块。
毕竟五个多月啊!她这段时间几乎天天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呢!
啪嗒,啪嗒。一滴一滴地泪珠就这样掉了下来。
陆南石默默退出来,将空间留给了赵家人。现在,赵雪需要的是亲人的安慰和陪伴。
杜小平接连被一系列的亲眼所见刷新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三观,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还有很多非自然事物的存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保镖是这其中最为镇定的,或者是表面上看起来最为镇定的。
他跟在陆南石身后出了屋,问道:“特调局是不是也是……”
他嗫嚅着,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定定地看着陆南石。他知道不必全部说出口,陆南石听得明白。
陆南石却是明白,可他不会说。
“你是军人,部队出身,应该明白部队最讲纪律,抱歉,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可即便不回答,这句话本身也已经告诉了他,更不必说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之所以还去问陆南石,不过是想要一个切实的答案。
现在,他得到了。
保镖深吸了一口气,他不会去追究更进层次的真相,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去纠结“怎么会”“为什么”。事情摆在眼前,他需要考虑的是下一步。
“那只鬼还在吗?”
陆南石点头,“在!在水潭里。婴胎没了,他的寄身没有了,现在肯定很生气很愤怒。他一定会想办法反扑。”
“那现在要怎么做?我们能帮你什么?”
我们能帮你什么?
陆南石抬头看着他,嘴角勾起,“可以帮我去村子里挨家挨户提醒,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谁都不要出屋子。虽然经过白天这一遭,他们恐怕也没什么人敢出来晃荡了,但以防万一,还是警告一句比较好。”
他拿出一袋子符纸交给他,“每一家门上贴一张。”
保镖一句话都没有问,没问水鬼什么时候会动手,没问每家一张符够不够。他是军人,他非常清楚,对于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层面,听从命令和安排是最好的决定。
杜小平慢慢缓和过来,大约觉得同是跟着陆南石的人,他和保镖的表现差距太大,很不好意思,便也加入了保镖的队伍。
而陆南石一个人去了水潭。他就这么盘腿坐在水潭边的青草地上,静静看着流淌地河水,在夕阳照射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河面。不言不语。
承影已经从手腕上摘了下来,化作利剑,插在他身边的土地上。
一个半小时后,保镖和杜小平一起赶过来。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将剩下的符纸交还给陆南石,保镖说:“挨家挨户都说过了,现在应该没人会出门。”
杜小平嗤了一声,“要真有这时候还出门的,那就是找死。”
陆南石抬头看了下他,又低下头,从剩余的符纸中拿了一张交给保镖。正在杜小平觉得他下一张会给自己,准备去接的时候,陆南石却咧起嘴角,“你就不用了吧!”
一个“吧”字话音未落,左手打在保镖胸口,将他退出去,右手已经拔起承影刺了过去,杜小平变色大变,同一时间脚尖着地,身子后倾,向后滑行了数米,避过这一劫。
保镖睁大了眼睛,杜小平绝没有这么敏锐的感知,这么矫健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