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情绪感染,都纷纷抹起眼泪来。
看一群小屁孩哭,金世安生了恻隐之心。他悄悄跟银枝道:“这帮孩子,最大的那个,也才八九岁。”
银枝抱起胳膊,拷问他:“我说金世安,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干过这种勾当?”
金世安:“……”
“我?我是谁?我怎么可能这么没出息?哈哈,哈哈哈。”
银枝勾勾嘴角,似笑非笑。
金世安放弃挣扎:“那时候小嘛。”
“……”银枝没忍住,破功大笑出来。
银枝打开后备箱,道:“虽然我没买糖果,但是买了压缩饼干和方便面。这帮小孩要不要?”
“不知道。”
银枝白他一眼:“快去问啊。”
金世安把小孩子叫到跟前,“压缩饼干和方便面,你们要不要?”
这两样东西对他们来说是新鲜事物。他们贼亮的眼睛认真盯着纸箱看了会,都不约而同地摇头。
“叔叔阿姨,我们只想要甜甜的糖果,不要其他东西。”
银枝意外:“叔叔阿姨没有糖,给你们钱自己去买好吗?”
他们还是摇头:“我们不要钱。”
银枝扣上后车盖。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很想满足这帮孩子的心愿。
可是,糖果……
大高原的,她去哪弄糖果?
我们只想要甜甜的糖果。
她脑袋里蹦出这句话,灵光一闪。
甜甜的,甜的!
银枝让这些孩子回家拿一杯热水,她给大家分糖果。
金世安道:“你想做什么?”
银枝道:“你看着就行。”
几分钟后,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拿热水回来了。银枝打开药品箱,取出一袋葡萄糖。
金世安恍然大悟。
银枝给每个孩子都分了一勺,说:“这是糖果化的水,又甜又好喝。”
有个孩子说不够甜,银枝便又给他添了一勺。
“哇,好好喝。”
“真的是甜的,糖果变成水啦!”
“是呀。太神奇了。”
“这是糖果女神的恩赐。”
银枝问:“你们还想要吗?”
“虽然糖水好喝,但我已经饱了。”
“我也是。不需要更多的糖水。”
他们纷纷拒绝了再来一杯,再次出乎银枝意料。
喝完水,他们依次站在路边,排着队像送银枝和金世安走。
金世安开车缓缓从他们面前驶过,想起什么,心血来chao地问了句:“可爱的孩子们,你们家里可有唐卡天珠?”
“唐卡我家里有的啊。”梅朵说。
“我家也有,不过早就卖了。”
“天珠,我知道哪有天珠!”穷旦邀功似的喊。
金世安踩下刹车,好奇道:“你说说,哪有天珠?”
其他孩子都不知道天珠下落,也好奇地看着他。
穷旦指指东边一座山:“从那座山翻过去,沿着路一直走,走好久好久,有一片大草原,我旦增叔叔住那的,他有一颗五眼天珠。我亲眼见过的。”
五眼天珠,代表佛、莲花、金刚、宝生、羯膜,五路财神齐聚、无往不利、圆满吉祥喜乐无穷之意。
银枝有些怀疑穷旦话的真实性。
“孩子小,单纯,不代表他不会说谎。”
金世安知道这道理。
“我们出来好几天了,一直没打听到天珠的消息,这是头一次。”
银枝明白他的意思,道:“所以,赌一把?”
金世安说:“要是你同意,我们就赌。”
银枝深思熟虑后,嫣然一笑:“那就赌。”
金世安露出一抹笑意,方向盘一转,向东驶去。
路并不平坦。事实上根本没有路,只有两道车辙。
穷旦说要开很久很久。这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时间概念,以至于他们只能边走边问,这里是否是旦增家的牧场。
所幸,一路上也没碰见什么人家。
他们在往上走,地势在拔高。金世安说:“要是你不舒服,我们就回去。”
银枝笑了笑。她好像真的没什么高原反应。
在拦路上开了三小时,可算是看到一户人家。
他们下车查看。入目的是成群的牦牛和羊,零散分布在发黄的草场上。
快11月了,高原早已入秋。
金世安抬起长腿,说:“我去问问,你在这等着。”
银枝却道:“我跟你一起去。”
与公路边的藏式建筑不同,这户人家住的是长方体状的棕色帐篷。帐篷门口有一只被拴起来的藏獒,本在打盹。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警觉地旺旺狂吠起来。
金世安下意识把银枝护在身后,让她别往前走了。
“藏獒咬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