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皇子着想,还是不要听他说些晦气话好。”
陆钏摇摇头:“但是本宫想知道他的话是不是污蔑本宫。”
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说她腹中的子嗣不是当朝皇帝的?不,这件事情他不可能知道。而且,子嗣的事情皇帝也是知道的。
这件事也威胁不了她。
所以她有把握,苏康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一定可以找到破绽。
但是为了孩子着想,她也不得不慎重。
嬷嬷们端来了安胎药,苏康嘲讽的看着陆钏,想不到她对这腹中的子嗣倒是挺在意。
陆钏喝罢,用帕子点了点嘴角,在口中化了一颗糖丸:“你说罢。”
苏康从陆钏的脸上看见了平静,那双眸子清华如水,不过他很想知道,短暂的波澜平静下,当陆钏听到自己接下来的话,她眼中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她会痛苦吧?
她会憎恨吧?
前一世尽管容颜早衰,她还是赢得了百姓臣子的爱戴。
这让苏康想起一句话: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
她跟霍子骞都是狼子野心,觊觎他的臣子,觊觎他的江山。
这怎么可能不让他担惊受怕?
在他们面前,他身为君是龙变成了鱼。而他们在自己面前,是身为臣却是鼠变成了虎。
究竟是谁给他们的权力?
谁!
这个贱人,她越是波澜不惊,他心中的怒火就越是无处可发。
没有人比他更恨这两个人。
没有人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砍掉自己的左臂右膀。可他还是失败了……
今世,陆钏活的更成功。
她终于还是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可是自己却依旧处处被她压一头。
苏康刻意的停顿了许久,等到陆钏蹙着眉头不耐烦时,才猛然开口道:“相羽侯还活着,就是霍子骞!”
众人眨眨眼睛,相羽侯谁不知道。
就是那个腿疾好了的侯爷。
他还活着的消息宛若一计惊雷在众人耳旁炸响。
袁泓的手下道:“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最震惊的人是陆钏。
到现在她还经常做那被火缭绕的噩梦,还有那个被烧焦了的尸体……
陆钏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什么?”
苏康的内心深处燃起快感:“本王不是说了么,霍子骞就是侯爷。”
“娘娘——”
陆钏的头沉沉的,像是被什么碾压了一遍,她闭目冥思,一双戴了美玉的幼腕被嬷嬷搀扶住。
头上的金箔莲花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但是女子的脸上的颜色却渐渐的黯淡下去。
仿佛一直浸入了幽深的湖底。
陆钏头一次觉得,原来活人的呼吸也可以这般痛苦。
她觉得自己溺了水,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就那样任由对方掐着她的咽喉软软的倒下去。
……
前一世是猜忌,这一世他却如愿以偿,亲眼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病倒。
苏康觉得这件事该是大快人心的,可是他的脸上却布满Yin云。
竟然如此,他还以为,她会愤怒、会质疑,毕竟是她被欺骗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经受不住刺激,倒了下去。
她心里还有那个人?
原来情深至此?
呵呵……
那就继续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苏康被袁泓的手下押了下去。
清晨。
陆钏幽幽的睁开眼……看着窗外模糊的身影。
她伸出手:“知秋,知秋…”
“娘娘,知秋跟着刑玉去了,还未回来。您有什么话,就吩咐奴婢去做吧。”李嬷嬷等一屋子奴婢还守着陆钏不敢离开。
蒋大夫和戴门冬、郝衍生都在外间等着。
陆钏思绪回拢,是了刑玉将知秋带走了。
也好,那样她就放心了。
陆钏躺在榻上,看着床上垂下来的流苏,在风中轻轻摇摆。
她的脸色看起来单薄极了,轻声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室内沉寂良久。
老嬷嬷颔首低声泣道:“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呀!”
陆钏视线移动,最终落在管事嬷嬷那张难过的脸上。
陆钏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伸出手,递给嬷嬷:“这是本宫的错……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该如此。你扶本宫起来吧。”
陆钏被嬷嬷扶着,其他人忙着伺候穿衣洗漱。早膳也比往常做的丰盛了许多。
一盘玉带虾仁、鸡丝豆苗、罐煨山鹿燕窝,并着一小碟咸菜,放在陆钏的面前。
“这虾还是皇上叫商队里的人一早挑了个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