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烤,就不必劳烦世子您请客了。”
穆高泽挑了挑半边眉,轻佻道:“程将军太客气了,替美人效劳是怎么会是劳烦?程夫人可是这兴阳城里一等一的美人,若不是嫁了人,想必求亲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阿沅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拐到这上头来,且不说她已经嫁人,夫君就在旁边,世子说这话已是失礼,而且她还有自知之明,美人儿这么多,她可算不上是一等一的。
世子有些嘴碎。
她吸吸鼻子,偏过了头。程让顺势抬起手臂,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些,遮住了她的面容。
穆高泽遗憾地叹了一声,美人有夫,真是平生憾事。
两匹马并行,街上过路人经过时都要抬头看一眼,然后惊叹一声,真是少年英侠,气势不凡。
“程将军忙于军营琐事,程夫人平日里想必很寂寞吧?”行了一会儿,穆高泽又不甘心地挑起话题,眼神挑衅,“程将军也是,怎么不多陪陪夫人,夫人正是新婚呢,怎么能让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独守空房?”
听他越说越不像,程让面上淡淡的神色慢慢转黑。穆高泽在外一直都有风流的名声,听说这兴阳城里那几个名声较响的美人都被他请去过城主府赴宴,做了什么不好说,毕竟那些姑娘也都是自愿去的。如今他竟是想染指自家夫人吗?
程让眉间的戾气若隐若现,眼眸中似黑云翻涌,暴雨顷刻便至。
“世子慎言!”他冷声道,“时候不早了,在下告辞!”街尾处行人不多,他轻抽了下马鞭,马儿便小跑起来,甩开了后边的人,没一会儿就到了将军府大门外。
穆高泽一拉缰绳,黑马停在原地,从鼻子里哼出浊气,蹄子不耐地在石板地上蹭了蹭。马的主人垂眼,脸上笑意散漫,呵,没想到程让还是个痴情种。美人是什么?不过都是些漂亮物件罢了。
“你说定阳王世子有什么目的?挑拨离间?”阿沅百思不得其解,“若说挑拨,那这手段也未免太上不了台面了。”
程让将手上叉着的烤rou翻了个面,刷上一层油,香味顿时溅出来,在炭火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他叹气道:“唉可他挑拨成功了。”
“嗯?”阿沅正捧着碗牛ru低头喝着,闻言抬起头来,有些疑惑,“没有吧,他说我寂寞,可是我没觉得寂寞,也没有怪你啊。”
程让看她嘴唇上边半圈都沾上了牛ru渍,手上正烤rou不得空,他干脆倾身过去,舌头在她唇上一舔,轻啄几下,将那牛ru都弄到自己唇上,抿了抿唇,末了悠然一笑:“怎么这么甜?”
“啊呀你、你干什么呢!”阿沅脸色爆红,捻着帕子擦干净剩余的牛ru渍,轻瞪他一眼,“你倒是说他到底挑拨成功什么了?”按她理解,挑拨成功应当是让原本相互信任的两个人之间出现嫌隙,可他们两个人哪里像是不睦的样子。
rou已经烤好,程让将rou盛到盘子里,端到她面前,指着道:“都能让我给你烤rou了,还不是挑拨成功?今日的烤rou只有这一块,再多便没有了。”
“那明日还有吗?”阿沅充满希望地抬头看他,就这么一小块,味儿都没尝到就没了。
仰着的小脑袋上被轻拍了下,他轻笑:“不许得寸进尺。”
阿沅故意长叹一声:“唉,还真不如让世子请我呢,夫君委实小气。”
程让差点被气笑,吓唬她道:“你再说我小气,这唯一一块rou也不许再吃了,反正为夫小气得很。”
翌日,阿沅看见那匹枣红马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毛色纯净,而且眼神也很温和,一看就知道脾气很好,不像程让的嘶风一样,脾气那么烈,她第一次上马的时候差点被他给摔下来。
“她叫什么名字?”她拿了把草喂小母马,马儿柔顺地低头吃草,还在她肩头蹭了蹭。
程让试了试马鞍还算稳当,站在一旁看她喂马,闻言回道:“这是你的马,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
阿沅摸了两把柔滑的鬃毛,回头兴奋道:“叫她嘶雨好不好?嘶风和嘶雨听起来很像兄妹啊。”
“……你觉得好便行。”还行,他还以为阿沅会叫她“红毛”,毕竟以前他送的那只小白猫就被叫做“白毛”。
“嘶雨嘶雨,你好乖啊。”小姑娘立马回头亲热地蹭上马的脖子。
草原一望无际,天空广阔无边,白云朵朵在蓝底上绽放。阿沅只觉得从来没有这般畅快过,笑闹声不绝于耳。嘶雨很有灵性,会带着她慢慢小跑,在草原上跑了个大圈后,她终于累了停下来。
“阿让,这里离那边雪山还有多远啊?”她抬手遮住阳光,眼睛往远处看。以前她站在城楼上看时,只觉得雪山并不是很远的样子,这会儿跑了这么久,却发现雪山真的很远。
“骑马还需两刻钟。”程让下了马,让嘶风在一旁吃草,自己拉过嘶雨的缰绳慢慢走着,“雪山那边有点冷,你今日穿的衣服不够厚,等哪日下雪了,我再带你去玩。”
“那你的军营呢?”阿沅继续问,难道军营不在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