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夫人可有福啦!”
边上的夫人便也顺着恭维了几句,等众人都进了府去看行礼,她落在后面感慨道:“这林家是什么风水?姑娘都嫁得挺好,盛郡王世子妃和这位将军夫人都挺得夫婿宠爱。”
有夫人听见她的自言自语,暗笑一声:“那当然是林家教女有方了,你不知道还有位林家大姑娘呢,嫁入清州崔氏的,现在已是崔府主母了,还生了个儿子,听说夫君身边都没有妾室。改明儿我得向林夫人取取经,怎么教的女儿。”
先前那位自言自语的夫人暗叹,当年江太尉把持朝政,林家一朝败落,哪里能料到如今这般情形。儿子是得天子看重的侍御史,女婿是当朝大将军,还与百年世家崔氏联姻,家族荣华差不多已是巅峰。
真可谓是世事难料。
阿沅像是木偶一样,被人牵着行完了礼,便被送入了婚房。房内燃着龙凤红烛,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堂堂的,满目皆是红影。
程让扶她在床边坐下,温声嘱咐:“我待会还要出去陪会客人,你饿了便吃些东西垫垫肚子。”说着他小心地将她头上发饰一一拆下,侍女想上前帮忙,还被他摇手赶了下去。
他动作虽小心,但还是有些笨拙,不可避免地扯到发丝,弄痛了阿沅。
阿沅“嘶”了声,拦住他手:“算了你别动了,我自己来。”她利落地将金冠摘下,满头乌发顺着垂落,铺在她背上,犹如锦缎。
程让一时间竟看呆了去,原来披头散发的阿沅竟这般好看。没了流苏遮挡,她的小脸整个露了出来,脸上只是薄施粉黛,最艳丽的就属额间那枚桃花花钿。
平时只知道在战场上厮杀的程将军这会掏尽了脑袋,终于想出一句“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形容,还深觉这诗无法描绘出自己夫人半分美貌。
阿沅看他发怔,瞥一眼边上的侍女都已经在憋笑了,赶紧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喝了酒就快些出去吧。”
程让回神,发现婚房内还站着其他不明人士,顿时不满意了:“你们下去吧,叫你们时再进来。”
侍女憋着笑意对视一眼,她们都是程家那边暂送过来帮忙的,对程家这位二郎君不甚熟悉,只觉得程小将军并不像外边传言那样不近人情,因而还大着胆子道:“奴婢等还得伺候您二位喝下合卺酒。”
程让皱眉,将阿沅扶到桌边坐下,飞快倒了两杯酒,与她喝下。回头看侍女还未退下,终于忍不住冷了脸:“喝完了,还不收拾东西下去?”
侍女愣神,再不敢违逆,赶紧退下。出了门其中一个才拍拍胸脯道:“刚刚将军那眼神可真吓人,今儿还是新婚之夜呢,我看将军夫人……”
较为稳重的一个赶紧止住她道:“别说了,将军大人哪是你我能议论的!”她轻哼一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当她没看出来呢,这丫环心思还挺大,才新婚之夜就想着上位,也就是看着将军夫人年纪小,看着面软好欺负。
看着面软好欺负的小夫人此刻正在一门之隔的房内发脾气:“力气那么大干什么?好痛!”
眼神很吓人的将军则是赶紧赔笑,手上放缓了力道:“我轻点,舒服点儿没?哪里还累?我再替你捏捏。”
阿沅瞥他一眼,歪了歪头,脖子没那般酸了,她摇摇头:“好些了,你不是还要出去陪客人吗?”
程让直起身子,看看身材娇小的夫人,没忍住一把将她抱起,转身走几步放到床上。身着红衣的娇软一团窝在宽大的床榻之上,这情景看着就让他觉得身上血ye奔腾。
阿沅莫名地看着他,隔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此刻的气氛有些暧昧。明明早就知晓今夜会发生何事,事到如今,心里忽然就怂了。
她赶紧半跪坐起,催他道:“你还是快些出去吧,客人肯定还等着呢。”
程让深深地看她一眼,摸摸她头,语气低沉而愉悦:“等我回来。”
门打开又关上,阿沅松了一口气,赶紧跳下床,走到桌边就给自己灌下一大杯酒。都说酒壮人胆,但她酒量蛮好,看来今夜得多灌几杯,胆子才能大起来。
程让刚出院门就被人压住了肩膀:“老子都等你好半天了,还在婚房里磨磨唧唧的。”
他身子一扭,江见杞的身子便一歪,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嘿你什么态度?老子可是来给你送贺礼的!”
程让错身就走:“贺礼送到管家那儿,你就老老实实去席上给我挡酒去。”
脾气那么坏,指使起人来还这般不客气?江见杞正想硬气地一走了之,但想起昨日被他揪着领子威胁的事,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寒,立马软下来道:“我这可是好东西,看了保管今夜嫂子不找你麻烦!”
程让停住脚步,回身看他:“什么东西?”
他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这可是我这些年来到各地喝花酒之后找到的最好的一本!相信我,这可是绝版的,市面上买不到。”
程让嫌弃地接过:“书?”随手一翻便被镇住了,脸上迅速漫过一股热意,虽然在军中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