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才会告诉你!”小眼神儿嘶吼。
“啪!”一本剧本横空击中小眼神儿后脑勺,国际知名大导演又再次摘下了他的旅游帽:“吵什么?帮女主角配音么?”
小眼神儿委屈地低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德行。
“你说不说!”我威胁。
小眼神儿坚定地摇摇头。
“说不说!”
继续坚定地摇头。
“说不说!!!”这次换成我吼。
“TMD丫不说我说!”一直背对着我的大导演唰一下跳了起来,站起身抽出旁边的剧本刷刷写了一排字,很顺手的一撕:“夏小花!3秒内,消失!”
我得瑟地接过小纸条,小眼神儿哀号着扑上来,被导演指挥着两名武术指导架开了:“扛下去换上戏服,让他哭别拦着,正好有场老头死小孩的戏用得上!”
小眼神儿哭得更欢了:“导演!导演!我才30岁!”
再见了,30岁演老头还得死小孩的小眼神儿!
我挥着手,招来了司机,照着小纸条报上地址,是家高级私人医院。
中途还极其贴心地去了趟花店,买了把大得夸张的香水百合。
晨斯,别说姐对你不好,姐虽然亲了你,但姐不会亏待你!
我抱着大把大把的香水百合在车里乐呼,司机突然冒了一句:“夏小姐,叶先生给您准备了礼物,我刚去领了放在后座上,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叶,玺?”我张大了嘴。
叶玺,他从来,没给我送过真正意义上的礼物。
除了手机。
我在司机诚恳而坚定的后脑勺中找到了自信,拆了礼物。
金色系,极其闪耀的短边晚装。某大品牌的金色华诞30周年纪念款,全球只有……一套。
只一眼,我就认出了它。
3个月前,我还一度把有它的海报放大挂在衣帽间里,费尽周折,却求而不得。
这样夸张的色系, 也只有我夏小花执迷不悟。
许多年前,有一个人,曾咬牙切齿地盯着在生日宴上嚎啕大哭的我:“夏小花!你可不可以闭嘴!”
“可是,我不喜欢白色的礼服!”
许多年前,有一个人,曾一脸不耐地问我:“那你喜欢什么色?!”
“金色!”
金色,金光璀璨,俗而华丽。
叶玺,他竟然是,记得的。
我笑,抱着百合花枝乱颤。吓得前座的司机一边从倒后镜里偷瞄我,一边发了狠地踩油门。
“夏小姐,叶先生让您收到了礼物给他去个电话。”
“哦!”我答应着下了车,小心翼翼地把礼盒重新放回后座上,才屁颠屁颠地进了医院。
完全不管晨斯憋得发白的臭脸,我把碍事的百合花也往他怀里一塞,松了松胳膊伸出手:“手机,借我!”
“滚!”晨斯倒干脆。
“没礼貌!”我舔了舔唇,想起他甜甜的味道:“姐来探你病,你该说谢谢。”
“夏小花!你再舔一次嘴唇试试!”脸色发白的亚洲超级新星完全不顾面若桃花的小特护,举起人家刚帮他削好放在床头边上的梨就朝我扔。
这人,毛病!这点玩意能扔中我夏小花?
老娘这几年可是在叶老头的摧残里华丽丽地长大的。
我驾轻就熟地躲过飞来的梨,眼尖地发现小特护正含着小泪花把削水果的小刀往晨斯手里递。
Cao!好一招借刀杀人!
“晨斯,你就真这么讨厌我?”不惜动用飞刀。
“讨厌!讨厌!当然讨厌!夏小花,你知道你有多俗多恶心!趁我还没活剐了你,滚!”晨斯眯着眼,叫得吃力,却盯得我死紧。
底气这样的足,看来,病的是不严重了。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才对。
“手机,借我吧,我电话坏了。”我垂了眼,反正,习惯了,也没指望自己能受欢迎。
“滚!”
“哦!”我很识时务。
电话,只能到护士值班室里借了。
我握着电话,按那串在心底里发了芽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喂?”
低低柔柔,熟悉的嗓音。
我愣了愣,竟然不知要说什么。
明明,刚才还很高兴的,却突然难过起来。
“夏小花?”
“嗯。”
“我就猜到是你。”电话那端,传来低低的笑声:“礼物,收到了?”
“叶玺,为什么要送我?”对我这样的好,我会不习惯。
“你夏小花开了口让我送,我又怎么会拒绝?”
我记得的,那一次,他陪我坐在车里,我穿着中学校服,摊着手:“不适合,叶三公子给钱买呗。”
“衣服,喜欢么?”那样温柔的声音,好久,不曾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