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安心养着,我出来的时候夫人就吩咐了我,万不可劳动着大姑nainai,请大姑nainai歇着就是,赶明儿我们姑娘还要来瞧大姑nainai呢,再说了,就是今后,要见面也尽有的。”
又说了两句闲话,喝了半盅茶,谢纨纨问了些水葫芦胡同的家常事儿,都说是好的,张嫂子就起身告辞:“还要去一趟侯府报信儿呢。”
谢纨纨捉狭的笑道:“那你可小心着点儿。”
她可是很清楚的,汪老太太和张太夫人还姐妹情深的时候,是曾谋求过谢绵绵进宫为妃的。
不过谋害谢纨纨事情暴露,汪老太太被囚禁,徐王妃被迫让出世子位,恨煞了谢家汪家,才算断了念想。
张嫂子笑道:“就是拼着挨上一巴掌,我也愿意走这一趟啊。”
谢纨纨又大笑:“可惜我动不得,不然我都想跟你一起去了。”
庄太妃亲手扶着她,嗔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儿笑么?”
分家才一年的光景,永成侯府凋零衰败之象比以前更甚,朱红大门紧闭,角门虚掩,许久没有一个人出入。连个门房也看不见。
张嫂子到底在谢家多年,找人打听了一回,知道三房母女都随着老太太吃晚饭,便有意在晚饭前求见,张太夫人听说是二房那边来人了,倒也奇怪,想了一想,随即就冷笑道:“一家子坐吃山空一年了,也该撑不住了。”
恭敬了这么多年的几个儿媳妇,联手反水,接着谢纨纨的事逼着分家,这对于在谢家颐指气使的几十年的张太夫人根本就好像做梦一般,不敢相信是真的。
她们怎么敢!
可确实这是真的,这简直是张太夫人这辈子最大的挫折,是奇耻大辱,别说这才一年,就是一辈子也难以释怀!
所以张太夫人心心念念的就是她们几家分出去,无钱无势,坐吃山空,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最好还凭空有点儿什么意外之灾,更艰难几分,落在她眼里,才算是现世报呢!
她当然不止一次幻想过这几家分出去的,过不下去日子了,厚着脸皮回侯府来求自己援手,那个时候她就能冷笑着,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这样的幻想,几乎成了执念,想的多了,似乎连她都觉得这成真了,好像随时都可能会发生似的,所以听说二房来人了,张太夫人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回侯府来打秋风了。
可是来的只是一个管事媳妇,不仅穿的喜气洋洋的光鲜,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来打秋风的。
张嫂子给张太夫人磕了头,又给三夫人和谢绵绵请安,便把先前那话说了一遍,这个时候,其实根本用不着添油加醋,也足够了。
果然,张太夫人惊讶意外的都反应不过来了,谢绵绵不懂那些门第和封号的关系,只是听了二姐姐进宫就是嫔位,不由的一脸僵硬,连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二姐姐只是比她大三个月而已!就要进宫做娘娘了,而她!虽有上门提亲的,可如今侯府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好亲事等着她?
都怪……都怪祖母!
谢绵绵低下了头,侯府这一年来的变故,她当然都看在眼里,祖母弹压不住做了世子妃的大姐姐,却又不肯软和一点儿,非要和大姐姐作对,闹的被皇后娘娘下旨申饬,夺了诰命,闹的侯府这个模样。
闹的……闹的自己如今……
二姐姐多会笼络大姐姐啊,这一定也是大姐姐替她办的!
这样一想,谢绵绵同时还怨恨上了外祖母,还有自己的母亲,当初闹出来,为什么就一根筋的要讨好祖母,不跟大姐姐好?
瞧她们几房,各个都听大姐姐的,现在人家是什么光景,自己又是什么光景?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谢绵绵眼泪都在眼里打转了。
汪夫人当然也是满心的失落,这会儿见张太夫人木着脸一言不发,实在叫人笑话,连忙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喜事,辛苦你跑这一趟,玉竹,拿个红封儿赏张嫂子。”
张嫂子笑嘻嘻的磕头谢赏:“谢三夫人赏,我这就回去上覆我们夫人,待大姑娘闲了,再来给太夫人,三夫人磕头。”
看到这一家子听到咱们姑娘有出息了的表情,张嫂子颇觉得心满意足了。
二房在这个家里,还真没有这样扬眉吐气过呢。
待张嫂子走了,谢绵绵才抬起来头来,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儿,泫然欲泣的拉着汪夫人的手:“娘,你看二姐姐……”
汪夫人当年在侯府也是风光无限的,此时哪里没有落差呢,可也只得忍着安慰女儿:“她们的事不与咱们相干,你只管安心,今后嫁个正头夫妻,哪里不比她好呢。”
谢绵绵眼泪终于滚了下来,委屈的说:“娘,我们还该常去看看大姐姐二姐姐去。”
她急着说:“大姐姐听说受了伤,娘是婶娘,我又是嫡亲妹妹,正该去看看姐姐不是?二姐姐如今要进宫,也要预备东西,请客,自然是忙的。咱们也可以去帮忙啊。到底是一家子,多走动几回不就好了?”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