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中摘出去,也能摘得干干净净。”
升平大长公主直视着凤椅上表情有些麻木的太皇太后,慢慢道,“娘娘,您觉得,再过上一段时日,这朝堂上,还会有别人的位置吗?而且,除了他,还能有谁能够悄无声息的除了先帝,而让人查不出丝毫破绽呢?”
太皇太后看着升平大长公主,面上先还无任何表情,听到最后,就慢慢裂出一个破碎的笑容出来,她道:“升平,你跟哀家说这个做什么呢?肃王,那可是你的嫡亲弟弟,当初哀家放弃了先帝的嫡长子,立了临祺,不就是因为你是肃王的嫡亲姐姐吗?不,当初哀家放弃了皇后,让温雅入宫,不也都是因为想着肃王会念着你是肃王的嫡亲姐姐,打消篡位谋反的念头,好好辅佐临祺,还大魏一个安稳的江山吗?”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在跟哀家说,哀家不该请温雅入宫,哀家不该立临祺为帝,因为没有用,什么也阻止不了肃王要篡位夺权的念头?他根本不会念及你们的姐弟之情。到最后,还是要哀家来帮你们扫清障碍?”
升平大长公主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有些僵硬道:“我曾经也的确以为他会念及姐弟之情,可是我发现他竟然心狠手辣地杀了先帝,如今又步步紧逼,这才知道在权势和那个位置面前,什么兄弟之情,姐弟之情,都那么脆弱。不过,我自然有法子对付他,只是太皇太后娘娘,这禁宫乃是您的天下,只要他入了宫中,想必让他有去无回并不是件难事。”
太皇太后似乎吃了一惊,她看着升平大长公主道:“在宫中让他有去无回?升平,你也太大胆了些!你知不知道,稍一不慎,我们全部人都得死,这江山就得易主!若是肃王是这么好杀的,三年前他出出入入宫中,恐怕早就没命在了。”
“我知道您顾忌着什么,”升平大长公主看着太皇太后道,“也是过去那么多年,让我皇兄一直耿耿于怀,对六弟不能放下戒心的一个原因,就是当年父皇未曾将皇家暗卫营完全交给皇兄,而是将其一分为二,一部分交给了皇兄,一部分交给了六弟。现在太皇太后娘娘不敢在宫中击杀六弟,怕的也是六弟手中的皇家暗卫营吧。”
“据说,皇家暗卫营的人隐在宫中,或为太监,或为宫女,或为禁军侍卫,甚至也可能是大臣官员,且除了主上和暗卫首领,彼此根本不相识,抓到一个也根本拨不出其他的。虽然皇兄在位期间,将宫中的太监侍女禁军侍卫差不多都清了个遍,但暗卫营的人手段高超,他心里始终不踏实,连觉都睡不安稳。这些事情,想必皇兄临终前应该都告诉过娘娘。”
她嘴角一抹冷笑一闪而过,道,“娘娘,如果我告诉娘娘,我可以命令六弟手中皇家暗卫营的暗卫首领,哪怕他们不会帮我们,但也可以保持中立,不去帮我六弟。而除了这些暗卫,这偌大一个皇宫,里面全都是太皇太后娘娘你的人,你还会觉得不够保险吗?”
这便是她的底牌吗?竟然能控制赵铖手中皇家暗卫营的暗卫首领?为什么?
升平大长公主看着太皇太后盯着自己寒气森森的眼睛,神色也慢慢敛了起来,她道,“其实皇兄当年是多虑了,我父皇当年虽然把皇家暗卫营的一部分给了六弟,不过是为了保护六弟,但皇家暗卫营效忠的永远是正统的皇权,皇兄是父皇定下的皇位继承人,正统的大魏皇帝,他们肯定发过誓,永远不会伤害皇兄。”
这话怎么听怎么可笑,可升平大长公主却说得一脸傲然和庄重。
不管太皇太后心里想什么,升平大长公主还在继续。她道:“宫中之事,我原本不欲涉足太多,可温雅却偏偏入了宫,她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也只会有皇帝这一个儿子了,所以在女儿外孙和弟弟之间,我只能选择女儿和外孙。想必就是父皇和母后的在天之灵也当理解我的无奈。”
“皇家皇位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他一步一步,夺北地军权,杀先帝,判明尚书,废两位辅政大臣,终于将大魏的军权政权都握在了手中,但这些他也不会完全满足的,所以为了温雅和皇帝,我才只能铤而走险。娘娘,你呢?是要将皇兄为之付出了一生心血的江山拱手相让,让皇兄断子绝孙,还是搏上一搏,为您的孙子挣上一线生机?”
太皇太后幽幽地看着她,道:“我有的选吗?”
丰绪元年八月十二。
寅时初,赵铖起床准备上朝。以往这个时候,明珞还在睡觉,但今日却不知为何,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赵铖换了衣裳,又走回床前掀开了帐幔,原本他不过是想再看她一眼才离开,却发现明珞竟然已经坐起了身,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赵铖微愣了愣,想到这些时日的事情,心里有些怜惜,他坐回到床前,道:“阿珞,你心里可是有什么事情?昨晚你就一直睡得不怎么安稳。”
明珞只看着他不出声,赵铖便伸手将她垂在脸颊边弯弯的头发往后别了别,道:“过几日就是中秋,这两日宫中都在商议中秋夜宴和附属国还有他族来访的事情,我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这些日子外面也不太平,府里,我虽然都已经安排好,但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