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您久候了!”
丁员外却不买账,“冯东家果然贵人事忙,丁某喝了小两盏茶了,才恭候到冯东家大驾。看在你是后辈的份上,丁某与你说句实在话,年轻人啊,凡事莫要估高,唯恐过犹不及。”
“茶色清晰,茶叶未展,依冯某所见,这不过是第一杯。”冯雨歇抬眸,既然这生意注定成不了,对方也给她施威了,她没必要太客气。
丁员外沉了脸,连东家都懒得称呼,“你这是何意?”
“茶色清而不亮,味重而余韵浅,这是去年的陈茶。”冯雨歇答非所问。
陈茶?丁员外一脸狐疑。
冯雨歇笑的恣意,“陈茶不及新茶甘香。老年人啊,莫要看不起后起之秀。殊不知多少前浪都成了沙滩之上的枯骨。”
“小儿狂妄!”
“彼此彼此!”
“看来,你今日不是甘心来谈生意的了?”丁员外眼中凶光四射,左右的护卫如一面墙一样护在她两侧,已然跃跃欲试。
冯雨歇慵懒的往椅背上靠了靠,“非也,是我高估了丁员外的诚意。”
如此几个回合,双方显然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丁员外恨恨的摔了茶杯,茶水四溢间,Yin狠的吩咐:“动手。”
几个护卫先后窜了过去,冯雨歇眯起了好看的桃花眼,抬腿一勾一踹,踢飞的椅子就压倒了对面两人。
楼梯间传来咚咚咚上楼的声音。
打斗中的人并未分神,另两个护卫急急退后两步,其中一人猛然掀起茶桌,向冯雨歇身上掷去。
冯雨歇侧面一掌,借力使力,将桌子推了出去。
潇潇听见茶间的打斗之声,匆忙上楼,推开雅间门,迎面就是一张飞过来的茶桌。
冯雨歇这时才看见门口出现的人,想要收手,已然不及。只见小兔子抬臂,轻飘飘将茶桌接到手里,就好似……接了个枕头!
小兔子绷着脸,歪着眉,一脸郁郁,重重的将茶桌往地上一放,几人眼见着茶桌咔吧一声。
裂了!!!
冯雨歇目光发直的看着散了的茶桌,又看看乌云笼罩中的小兔子,很是不可思议。
难道,他来这里是当……打手?
第5章 踢铁板
Yin沉的小脸儿,高低的黛眉,半眯的大眼,微鼓的粉唇,冯雨歇细细品味小兔子此时的表情,如此纠结错落,难不成是震慑?
冯雨歇干咳一声,掩住冲口而出的笑意,不去破坏小兔子营造出来的气氛。只是眼角眉梢都带了欢愉,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魅惑三分。
潇潇眼角一瞥,就注意到正在发.浪的人,一不留神,恍惚了几分,好不容易维持的气势也弱了下来。回过神来,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青天白日的,在家浪不好么,就知道添事。
短暂的交手因潇潇的打断而停滞下来,愤怒的情绪没有因这停滞而消散,反而在氤氲发酵,亟待爆发。
丁员外过了初始的惊诧,抖着手扶着椅背,惊怒交加的呵斥,“放肆!”
“哪里来的乡野小厮,胆敢……”
潇潇抬高下巴,露出乌沉沉的眸子,清澈的一眼见底,却突兀的让人觉得一望无际,好似黒邃的深渊。
那干净的深邃化作一条羽毛做的丝带,在冯雨歇的心尖上轻轻拂动,洋洋洒洒,酥酥软软,温热柔和,就好似那日残留在掌心的指温。
冯雨歇的目光艰难的离开那抹清澈,低下头,桃花眼泛起一抹深思。
丁员外忽然意识到什么,陡然收了口,一张脸霎时憋得紫胀难看。
她怎么忘了这里是哪里,怎么就在这里动手了?瞥了好整以暇的冯雨歇一眼,丁员外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过了一遍。
看来,对方将见面地点约在这里,并非偶然,丁员外不由得暗自咬牙。
冯雨歇冲她微微一笑。
“胆敢如何啊,丁员外最近脾气到是不小!”
郎朗声音传来,打破雅间内一时的寂静。
雅间珠帘挑动,走进一位着石蓝色锦衣、肩披月牙白色大氅的女人。年约四十,骨骼孔武,方面阔口,皮肤白的透亮,光泽的发丝规规矩矩的束在发顶。
正是鸿合茶楼新任掌柜——迟姜。
冯雨歇嘴角动了动,如此热的天气,还披着大氅,这人也够sao包的。
迟姜边说边用身体挡住潇潇,还往外挤了挤,将人挤出门外,才笑yinyin的道:“丁员外对本茶楼的不满之处,不如当面与迟某说说?”
丁老板莫名打了个冷战,胸膛起伏渐大,红涨着脸却说不出话来。
她蓦然想起许多年前的传言。
当时的鸿合茶楼并非人人敬怕,也并非无人想将其吞并。直至一个仗着有权有势,将事情闹大的本地富户,隔天晚上被杀手灭了满门的事情发生,所有人默认了茶楼不可动摇的地位。
虽然事后找不出鸿合茶楼与杀手组织的半点关联,但所有人一致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