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以后要每个月都来这么一次,抓刺客演习啊?”
“大师姐!四层来人了!”
“二层也来人了!”
碧霄宫的大弟子是个外表已经很上年纪了的女人,细眉薄唇,皱纹很深,不怒自威,倒提一把“青霜剑”出去迎这些不速之客。
“又有何事?”
最早来的是魏家领头的魏唯。
她扶了扶珠钗,道:“上次从你们这跑的刺客回来了,又躲到这里来,二楼都被水淹透了,你们再不让查,说不过去了吧?”
她说着看了看段家来的人,指望对方帮忙搭腔。
但段家来的是持刀女,此人平时就不善言辞,现在又没跟在姐姐身边,只无言地将刀出鞘,横在胸前,要硬闯的样子。
“青霜”女抬手,身后的修士同时将剑出鞘。
“被人闯了两次都留不住,还把手伸到别人的地盘来,不说一句人话就想来查,我看你是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了。”
她话是同众人说的,但刚才持刀女没答腔,魏唯听着就像是在单独讽刺她自己。
她咬牙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同我叫板?把玉郎君叫出来与我当面对峙,我看看他这回要怎么说!”
青霜女晃了晃剑,对身后一个师弟说:“去通禀吧,就说魏家和段家都来了女人,闹着要见他。”
魏唯双手搅在一起,眉头紧皱着。
持刀女观察过大阵,也不动了,两批黑衣人就站着等了小半个时辰。
魏家的外家弟子催促道:“你们爬着去的,这么慢不回来?”
“我们宫主每日繁忙得很,不像你们,闲得天天来别人山上乱晃。”
最后江琛终于出来了,却不是因为这些人。
而是魏忠、段殊,和蓝霜吹全都到了。
魏忠还算和气,段殊已经眉头紧锁,天字号丢了一个,又伤了一个,简直要恨死了那个给无名开锁的人。
蓝霜吹先问:“溪北在不在?”
江琛:“不在。”
蓝霜吹点点头,不说了。
此时玉山外已经距离了一大批人,因为玉山幅员辽阔,玉京建在销魂窟附近,远山又直达广厦边缘,地理位置四通八达,哪里过来都很方便。
魏忠叹气,正义凛然道:“江宫主,如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人是往玉山中去的,你再不开山门,恐怕不好交代吧?”
江琛微笑着摇扇:“魏宗主,各位,实不相瞒,刚刚确实有几位黑衣人进了我玉山,但是他们和上次段三公子所说的什么‘天字号’并不相关,而是几个魔修。”
围观的修士一片哗然。
魏忠表情不自然了。
江琛又说:“但我山中到处挂着斩妖铃,他们进山之后,有一个被我抓住了,另外两个逃了出去,向销魂窟的方向去了,你看,你们所说的刺客,里面是不是有这个人?”
江琛玉骨扇一指,指向一旁的两个弟子,带着被俘虏的一个魔修出来了。
段殊的脸色也大变。
因为江琛绑出来的这个人,正是文如讳!
她还在昏迷中,身上散发着魔气。
江琛:“这个人任你们处置,谁带走都行,另外的人就藏在销魂窟内,是不是不用搜山了?”
魏忠和段殊都想把人带走,最后只好同意放在蓝霜吹那里,蓝霜吹本来就是被拽着来的,自然没有意见,众人各有思量地散了。
江琛嘱咐大弟子不要撤下大阵,回去琼楼了。
楼里连吞正喝着江琛的茶,坐在那里愤愤不平地对溪北说:“下次别拦着我,一定把那个天字号杀了!”
江琛走进大殿,扇子支着太阳xue,头痛道:“怎么还有下次?”
分庭
华音寺的大钟响了。
这寺庙掩映在群山中,中庭栽种着几棵“病”梨。
广厦外本应是盛夏,但内里采光不好,一切时令都在推后,现在反而才到梨花盛开的时节。
老僧在佛堂前讲经,树下睡着一个穿衣邋遢的僧人。
有风吹过,一片梨花落在他鼻尖,他打了个喷嚏,醒了,茫然地看着销魂窟的方向。
“奇怪……”他揉了揉鼻头,“怎么下雨了?”
同门恨恨道:“不认真听课,又说什么胡话!”
销魂窟后方的玉京此时,确实下雨了。
溪北:“我也以为是幻术,你还有这种能力?”
连吞:“毕竟是天灵根。”
琼楼里的待客厅布一尘不染,布置非常简洁,白玉的地板与浣雪坡的白雪有几分相似。
无名问溪北:“你又是怎么回事?”
溪北简要地从边家说起。
边淮炼药的动作很快,他拿到五行丹,不敢耽搁,打算回广厦藏起来渡劫。
但广厦雷声一响,段殊当然发觉不对,以为是魏家的人,怕自己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