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脸上传来的剧痛,楚思忽然发现,心中的堵闷好似舒服了一些。
准备又扬掌朝自己甩去,楚思忽然想道:不行,再这样打下去,明天脸上岂不是会带上一个巴掌印?其实,这时的她,浑然忘记了自己带着面具。
又翻了一个身,楚思重重的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掐。直到伤处传来一阵撕痛,她才停下了手,恨恨的想道:楚思,你到底在干嘛?你疯魔了么?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慕容恪再好也不是良偶。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这样三心二意,不是这样的舍也舍不掉,拿又拿不起!而是一心一意的想着谢安,只爱着谢安。
谢安!
想到谢安,她徐徐的吐出一口气。一股淡淡的忧虑浮出心头。闭上双眼,曾经的忧虑,这一刻清清楚楚的浮现在楚思的心头:就算她回到晋,就算谢安愿意娶自己,可自己以什么身份来嫁给他?以前还可以以王云娘的身份。可现在她楚思也罢,王云娘也罢,在晋都是出了名的人,她是晋帝亲自送给慕容恪的侍婢。谢家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女子为谢安的正妻?
她虽然有另外一张面具,却想也没有想过那有什么用。因为如晋这样的地方,对于身份看得极重,非常之重。她的正式身份是王云娘,便只能是王云娘。另外的面孔在晋肯定是无名无姓之人,这样凭空出现地人。谢家怎么能让谢安娶她?
还不止是这些,不止是。她做为楚思的真容已被晋人所知,难道她以后跟谢安在一起,得永远把自己的面容藏起来?
还有,谢安其实是一个极具政治抱负的人,他一直在等候一个恰当的时机出仕。而自己对他的政治前途,不但没有半点益处,反而真容只要一露,马上便会让他的声名扫地。
慕容恪不好靠。谢安不能靠,难道她真是无处可去?
想着想着,楚思发现自己又在两人中间摇摆。顿时又羞愧的闭上了眼。
时间过得再慢,转眼也到了天明。吃过中饭后,慕容恪便带着那侍女,以及成连送给他的十几个少女一起上了路。
每四个女子一辆马车,楚思也在其中。再加上成连派来护送地护卫,一时之间,慕容恪的队伍。已成了浩浩荡荡的一群。
为了避开石虎地人,慕容恪的队伍足足绕了一个大圈,从秦地拐了回去。
楚思与另外三女一起坐在马车中,其中一个少女,便是昨晚给慕容恪侍寝的。楚思低眉敛目,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她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当务之急是离开慕容恪。并且把功夫恢复。有了功夫在身,大不了就是一个人流浪天下。
与她同车的三女,却对她这个“男人”很好奇。其余的男人都是乘马。只有她坐车,何况她与众女一样混坐。
一个少女碰了碰侍寝过地侍女,瞟了楚思一眼,悄悄问道:“沙儿姐姐,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呀?”
她口里的这人,自然便是楚思。
沙儿看向楚思,盯了她半晌后,她眨了眨眼,笑着问道:“这位公子。敢问你是殿下的什么人呀。小妹等都很好奇呢?”
她笑得一脸温柔,让人对上有不忍拒绝的感觉。
楚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道:“掳奴而已。”说罢,她转头看向外面。
“胡说。”首先开口的少女娇声道:“人家昨晚看到了,你分明是殿下的爱宠。”
楚思微怒,慢慢地抬起下巴,朝这少女盯了一眼后,徐徐的说道:“别把所有人都当作玩物。”顿了顿,她加上一句:“包括你自己。”
这话明显的让沙儿感起兴趣来。她连忙坐直身子,专注地看着楚思,好奇的问道:“你不是玩物?那你是晋的世家公子么?不对,以晋的骄傲,又怎么会把他们的世家公子丢给一个蛮子?是了,你是他们的弃子,嘻嘻。一个不想当玩物的弃子。”
说到这里,沙儿低叹一声,瞅着楚思认真的说道:“我劝你一句,如果你真想活下去的话,就别端你地世家弟子地架子了。殿下是个温柔的人,你何必这些虚无地东西,弄得他不愉快?如没有他护着你,你的命会很苦的。到时的你怕是想做他的玩物也不可得!听说军中时常有使男子为军伎的现象。拂逆了他,那些人有几千几百种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欲死不能呢。”
这番话倒是真心相劝。楚思微微一愣,转而低声说道:“多谢。”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作文章,道完谢后便转过头看向外面。表情淡然。
沙儿本来还想再说两句,见她这样微侧着脸,清秀的脸上双瞳如水,挺直的身躯自有一股常人难及的风华,似乎很高贵,也似乎很自在,竟是让她突然之间,直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是侮辱了他。
这一刻,沙儿不由想道:这个公子虽然长相比起四王子本人来差得远了,却另有一番清贵。难道王子殿下会把他带在身边。
看着沙儿,楚思忽然问出一句她自己也觉得愚蠢的话来:“昨天晚上,殿下是不是要你侍寝了?”
她这句话刚一问出,楚思便恨不得伸手甩上自己一个耳光。暗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