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室内很小,但是整齐亮堂,朝南的落地窗边坐着一个人。那人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脸看着很年轻,Jing神状态和面色还不错,头发却反常地呈现出花白。
那人正在靠着窗边的太阳看报纸,周琼进门,他抬头看了一眼,说道:“来了?自己找个地方坐吧。要不想坐站着也行。地方小,见谅。”
周琼恭恭敬敬地喊道:“二叔。”他坐在周参对面,等周参看完报纸上最后一个字,把报纸放下了,才开口说道:“二叔,我也不废话了,我来只为了一件事——”
周参微微仰起脸看着比他小不了多少的二侄子,赤橘灿阳涂抹在镜片上,折射出温柔的浅金色,周参狭长的眼藏在眼镜后面,深棕色的瞳仁像玻璃一样通透——似乎你能看见他的外在表层,却看不见他的内心。
他开口打断了周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行。我现在过得好好的,不想趟你们的浑水。周浩跟我没关系,你喝杯茶就走吧。”
周参的脾气出了名的奇怪。他曾经和周浩有过一段,不久以后就掰了,据说是因为看不惯周浩的行事,两人闹掰了。之后不知怎么的,他又主动退出了商业竞争,把一切拱手让给周浩,而他自己就蜗居在城郊这一方小卧室里,几乎与之前的人和事断绝了联系。
周琼没有放弃,他举出第一张牌,轻轻放到周参眼前:“二叔,事成之后我愿意出这个数。”
对着周琼意味着巨款的五根手指,周参毫不动容:“打发乞丐呢?”
周琼不气馁,继续打出第二张牌:“除此以外,还有周氏20%的股份,除了您之前的15%,还有我的5%。”
周参摇摇头:“我说够明白了,我早跟周浩没关系了,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也跟我没关系。”
周琼闭了闭眼睛,不再纠缠这一点,他用几乎自言自语的语调和声量说道:“那柳姵儿子呢?也没关系吗?”
他在整理资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周参跟周浩的关系跟传言并不一样。柳姵年轻时候跟周参还有周浩同班,他们在学校草坪上有一张活动大合照,周浩跟周参分别坐在柳姵的左右边,一个搭着肩膀,一个微微侧着身体向她靠近。
后来柳姵嫁给了江戎,这两人闹掰也在江柳婚礼后不久。
周琼有个大胆的猜想,这是他最后一步棋,如果这也不奏效,他就只有孤身一人破釜沉舟了。
但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试试。周参的力量远比他大得多,他如果能取得周参的支持,这场战役几乎就打赢了一半。
在周参的沉默中,时间仿佛凝滞了,走得很慢很慢。
与此相反的是周琼逐渐加速的心跳声,在这一阵沉默中“砰砰砰”更加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让周琼快要放弃了,周参终于开了口,薄唇吐出艰涩的字句:“姵姵儿子?”
周琼立刻从这一句疑问中嗅到了希望,他抽出江泉和自己的合照递给周参:“他是我的挚爱。”
周参抚摸着照片上与年轻的柳姵面目相似的年轻人,喃喃道:“真像啊……”
周琼说道:“如果您觉得这事也跟您没关系,不久以后他就要变成我嫂子了。周浩看中了他手里江家的股份,婚期就在十月一号——”
周参放下照片,剪下及江泉那一半,把周琼那一半还给他,然后把江泉的照片放进怀里。
他微微笑了,深棕色的眼里乖张性格展现无遗:“什么婚礼?一个死刑犯就别糟蹋人了。”
第19章 江泉,你好香
周琼照例给江泉送去了抑制剂。
鲍贺放弃江泉以后,自然不会再冒着风险给他送抑制剂来,但是江泉还是需要打,周琼便按照老时间给他送去。有了江泉的omega身份证明,医院直接可以直接拿抑制剂,很方便。
江泉接过抑制剂,周琼鬼迷心窍,看着江泉长长的睫羽发了昏,顺势握住了江泉冰凉的手。
周琼的手很宽,掌心带有滚烫的热度,他用手包裹着江泉的手,仿佛可以把他的手捂暖。
周琼觉得就这么不说话有点尴尬,假咳了一声说道:“你手好凉。”
江泉有点懵,但是没有立刻挣开他的手:“啊,是吗?我习惯了,觉得还好。”
周琼继续没话找话:“那你要打针了吗?”
说完他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什么傻问题,抑制剂不打留着过年吗?
江泉懵逼的点点头:“一会儿打,你有事吗?”
周琼这段时间不管变化了多少,一到江泉面前就容易犯傻,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把自己心里最关心的事说出来了:“还有一个多月了,你真的要嫁给周浩吗?”
江泉笑了笑,豁然道:“他不过是看上我手里那点股份,他再怎么大胆,也不敢让我日夜睡在他身边。等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自然就解决了。”
周琼微微皱起眉头,手上力道收紧:“那你自己呢?你有没有考虑你以后怎么办?周浩不是什么好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