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苏扬满意地点点头,抖出拿出的照片——正是在网上闹得沸反盈天的,银杏林里亲吻照。
不管看见这照片多少次,那种视觉冲击都会打得当事人苏扬一哆嗦,心头被温暖的爱意层层包裹,浓得像枫糖一样根本化不开。
苏扬看着照片,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这照片不管是谁拍的,我都谢谢他。毕竟,这么值得回忆的瞬间,能被记录下来,真的是一件非常值得感恩的事情。”然而,温柔不到三秒,这位仁兄眼睛一眨,歪着脑袋冲着镜头,上挑的嘴角极尽轻蔑之能事,放肆道:“老子亲自己弟弟,关你们这群妖魔鬼怪什么事?”
安望君捧着热气腾腾的玻璃水杯,闻声抬头看向苏扬。恰逢此时苏扬低头看过来,看见重新变回小兔子的弟弟,红着的眼睛和照片里的小哭包一模一样。安望君清楚地从他眼里读到那天晚上的那句话: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诏告天下了。
记者的快门声哗啦啦炸得像小时候过年放的一万响的小鞭炮,有人实在憋不住了,问出声“可是当时那孩子明明在哭!”“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从来不露面?”
面对这连珠炮似的智障提问,苏扬憋足了劲才没笑出声,后果就是刚刚脑震荡的脑子又有点闷闷作痛。他无奈地叹了口大气,才笑着盯着安望君说:“我家弟弟就是爱哭又害羞,我有什么办法?”
安望君刚刚想喝一口水平复心情,苏扬这样直白的一说,呛得眼泪当即飙出来,没想到这货居然摊了摊手,“看,我说得没错吧?”
不止安望君,在场的不在场的都惊得长大了嘴巴,僵硬地一帧一帧地扭头,看向一直静静坐在苏扬身边的安望君。
不会吧……
苏扬看他们一副难以置信的沙雕模样就觉得心里长出一口恶气:“震惊完了?完了现在竖起耳朵听我说。我——”他弯腰下去,趁着安望君不注意又从他的大外套里抽出一个红褐色的小本本,“进警察局,你以为是被带走调查?不好意思,挂失户口本重新补办而已——行之,给我张纸,我挡一下住址信息。”
苦等多时的经纪人一秒窜上台,苏扬接过他递过来的席卡,迎着上百记者媒体的镜头与麦克风,挺直的脊背像是即将面对千军万马的孤军战士。不过在安望君眼里,他的战士不动声色举重若轻,脸上始终噙着“放心我在”的欠扁笑意,利落抖开户口本的第一页:“户主,苏临江,我爸。”
苏扬接着翻下去,露出常住人口登记页的上半部分,正好可以看见姓名和与户主关系。“杨柳,我妈。”
“第三页,我,苏扬,与户主关系是父子。”苏扬停下翻页的动作,目光直视面前吞着口水的记者,“刚刚补办好的新鲜热乎的户口本,当着警察的面,做不得假吧?所以确定这是真的了?真的我就翻页了。”
苏扬眸色微凛,语气也沉了下去,是庄重的宣告,也是日升月沉时光流转间不渝的守护。
“第四页——安望君。”
“与户主关系,父子。”
“我日!!!”孙至滨一声爆喝,直接一拳砸烂了电脑屏幕,苏扬嘲讽的笑容在满屏爆裂纹里扭曲成一个可怕的模样,直指孙至滨心底。方弈愣愣地站在原地,满脑子回想的全是苏扬刚刚那句“我爸,户主,安望君,与户主关系,父子……”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总是争不过他……怪不得,他从进圈起就一路高人相护顺风顺水……怪不得……怪不得……
B大里,邱颖和熊茂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望崽原来是皇亲国戚,流落民间的小王子啊!”
而俞心和叶南淇手舞足蹈,眼冒绿光嘴含yIn.笑:“是真的,我的骨科/逍遥CP是真的!!!他妈的给我锁死!!啊啊啊啊啊啊!!!”
就连张子衿都抱着他爷爷狂摇:“天哪天哪,我的大美人小美人真的是一家!!我的苏学长我的小兰兰1551我圆满了这就是羁绊这就是缘分这就是命啊啊啊啊啊……哎哟爷爷你怎么了,腰闪了吗……”
……
看一位记者大姐手一滑,话筒啪嗒掉在了地上,苏扬满意地笑了笑,抬手把自己因为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搭理、现在已经近似等于狗窝的发型抓了抓,暗想这等高光时刻,还是应该打扮得隆重一点的,失策失策。
“现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银杏照片的另一个当事人坐在这里呢,”苏扬一脸痴汉地抚摸着安望君的脑袋,“我是不介意把某小孩当年偷偷跑去B大找我哭鼻子的光荣事迹讲出来啦……”
安望君还沉浸在苏扬刚刚当着全世界郑重告知自己身份的心酸委屈和感动里,恨不得立刻飞起身抱住他。偏偏这人永远正经不了三秒,下一秒就笑嘻嘻地喊着自己跳坑。
自己怎么会喜欢他呢,真是太坏了。
安望君决定不仅不跳坑还誓要反杀一军,他深吸一口气,不动如山地坐着,定定地望着满脸春花的苏某人,淡淡地道:“还不是因为你当时上了大学就飘了,不管不顾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弟弟了。去年也是,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