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这些家业。
“我们阿芙也不差呀,”林如松挺直了腰杆:“阿芙家里也不比他家差,甩了白晓川也可以找到好人家。”
“你这就扯远了,怎么像是要逼人家两口子分开似的。”凌汀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你不用担心,白晓川又不愚孝。之前有几次,阿芙不在,他妈妈低调地催生,都被他给顶回去了。我还亲眼见过一次,阿芙的事应该不用咱们Cao心。”
见到凌汀肯为白晓川担保,林如松才放心,继续回到岗位上值班。
潘妍此刻放松心情后,饥饿携着困倦和疲惫袭上心头,她极度盼望面前可以出现一扇任意门,打开后可以直通凌汀的家。
然而事与愿违,出了医院之后,路况依旧不佳,出租车供不应求。她和凌汀只得追上公交车,像两挂猪rou一样。摇摇晃晃地甩了两站地。
待到进入家门,二人动作极其一致地冲回各自的房间,潘妍一头扎进床铺里,这一上午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听见阿瓜哒哒哒跑进来又跑出去的声音,又听到阿瓜摔空食盆的声音。它大概是有些饿了吧,晚一点喂它应该也没有问题,潘妍迷迷糊糊地想着,又陷入到睡梦中。
阿瓜最终还是没挨成饿,潘妍一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分,阿瓜食盆中的狗粮仍剩有薄薄一层。
潘妍以为是凌汀爱宠心切,挣扎着爬起来给阿瓜喂食,然而凌汀说她对此事毫无印象。看来是她们二人其中的一个,在半梦半醒中,不忘初心恪尽职守,将爱护阿瓜的事业进行到底。
如果我对任何无聊的工作都能有这种蕴含在灵魂中的热忱就好了。
翌日,上班之后,潘妍捏着志愿者服务的通知,如是想道。
邱科长出差在外,何清圆站在门口,将前来颁旨的吴科长堵在屋里。
“吴哥,全单位就剩下我们科这两个年轻人了是不是?文的武的都得上,实的虚的都得来。一会拉出去做脑力劳动搞个竞赛,一会拐出去站在路口乔装协警,这会又来了个扫雪通知。我倒是得去问问领导,每年凑钱雇人扫雪的劳务费是被哪只饕餮给吞下肚子了,非得我们科的人去做苦力?”
潘妍第一次见她如此动怒,当下和苗进窝在各自的岗位上,不去插话。
吴科长只得赔笑道:“小何你这就把话说远了是不是,这是市文明办下的通知,各个机关都得出人出力,也不单单是咱们自己。而且这算是志愿者行动,和咱们自己的任务没关系。”
“是吗?那我记得咱们单位有好多人醉心公益,愿意为社会贡献光和热,有些人不是还登上过内部刊物吗?别每日空喊口号,倒是身体力行地去参与实际行动啊,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可别错过了。”
何清圆手边正有一本内部读物,她手速极快,展开一页——的标题映入眼帘,潘妍看到文章的作者是行政科的人。
吴哥也看到了,他脸孔扭曲着,五官皱在一起:“唉,你看他们科里的人,不是上了年纪的老同志,就是虚弱得上个楼都喘一天的病秧子。剩下几个歪瓜裂枣又形象欠佳,拎出去多给咱们单位丢脸呀。”
“让他们出去扫雪,又不是卖笑,要颜值干吗?”何清圆反驳道。
“唉,小何看你气的,算啦,我也不勉强你们了,你们科也的确够辛苦的。实在不行我就和领导说说,撑着我这条老寒腿自己上吧。”吴哥使出哀兵策略,垂头丧气地欲出门去。
何清圆发了一通火之后,渐渐收起锋芒:“吴哥。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你吵,之前你来要人,邱哥和我哪一次不是大力支持你的工作?就是心疼我们这两个小孩,忙里忙外的,没个安生。即便是新人,用起来也要有个限度吧。”
何清圆叹一口气,从门口移开,让出一条路来。
吴科长见她不再强势,喜出望外,飞快逃到走廊:“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啊,回头我和领导说,让他给这俩孩子发加班费。”
他小声许下承诺,然后用和他体型十分不相称的速度飞快遁走。
“呸,公务员哪来的加班费!”何清圆啐道。
潘妍见她还未恢复平和,忙奉上茶水:“何姐你别生气,你和吴哥的关系一向都挺好的,别因为我们的事情闹僵了。”
“那倒不至于,我又没有真的生气,但是他做事的确不太地道,见你俩好说话没脾气便使唤个不停。我今天和他吵一架,不见得能阻止他继续找你们,但是他下次要用人之前,至少会考虑一下。”
“被虐啊虐的,我都渐渐习惯了。”苗进也狗腿地为何清圆剥好一个桔子。
何清圆忙教导他:“人生在世,可不能做没有原则的滥好人。你牺牲自己的利益,事事顺着别人,遇上那种懂得感谢你的人也就罢了,如果遇上那种不识趣的,他会变本加厉地对你施压。一旦你无法忍受稍作反抗,他反过来会向你的头上泼脏水。所以在任何时候都别做圣父,听见没有,小苗苗?”
“还有,也别做圣母。”何清圆记得潘妍在场,不忘加以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