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机会,才肯“娇”着她。
谁知如今还是这样。
老朽的制度推翻了,然而老朽的思想还活着。
抱残守缺的东西们,一定很不满意吧,不能明公正道地卖孩子了!
要搁在从前,可都是人家的私产呐!那能往上走的,是“娇客”。那走不动的,就实打实卖了她!
是人?!
还是要感谢前人推翻了老朽的制度,不然我们如今要走的路必定更艰难百倍。
不能回去,老苏不是无情吗?我必以无情回报他!
让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去给他当孝子贤孙吧,如果他还生得出来的话……
苏青青含泪发着狠,把手机捏的咯咯响,字迹看不清楚,索性关了躺下。
还是睡吧,眼下并没有空想这些。于是就在这陌生城市的陌生宾馆里饮泣入眠。
第 23 章
第二天接着奔走,结果也并不会因为前一天晚上发过狠而变的更好一些。
有几处没人搭理她,有人搭理的地方又并不招人。打听到一些不可考究其真实性的消息,说外地来的想进去必须要本科及以上学历。
公共场所的椅子都被晒的太烫了,苏青青蹲在马路牙子上吃烤肠喝矿泉水,一筹莫展。
又是学历,现在考也来不及了呀?!唉。
街上的行人偶尔瞥她一眼,就走过去了。苏青青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乎——太累了,要不是医院还没跑完,就地躺倒也不在话下,蹲一会儿算个啥?
天气好的不像话,说好的雾霾呢?这湛蓝的天,是B市?苏青青可以从繁华的市区一眼看见极远处重叠的群山,如果不是太远太小了,可以直接拍出来当明信片用,清晰度高的令人发指。
在家里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天呢!
难怪邓女士想带我来玩儿,这里原来是个挺美丽的地方。
白云渐远,向高楼后面流过去了。
我也别停下,喘口气,接着再跑吧。
苏青青顺着大路走,下一家医院不过半站地,离的不远。走了五分钟,苏青青觉得有点不对,再走三分钟,总算知道哪儿有问题了:特么的好像只有迎面过来的车在开,对面那条路上的车怎么都不动啊?苏青青边走边看,都走到地方了,还是没动!
苏青青惊了,这是堵车吗?堵车不应该是一路大喇叭人人都在骂街吗?到了B市是直接瘫痪啊?!一点儿预兆都没有的吗?!
她只在新闻上见过更严重的高速路堵塞,对于B市人民水深火热的日常,毫无心理准备。
拍了几秒短视频发朋友圈,不然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饶是这样也不足以说服自己接受眼前的情景,苏青青站在路这边看,想等到哪怕只有一个焦躁的司机开门出来,嚷嚷一声“前边儿怎么回事”之类的话。
没等着。
神啊!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苏青青不得不走了,她的单子上还有那么多医院呢。
我也得淡定一点儿!淡定啊、要淡定!
还是不够淡定,打听消息的时候忍不住提了一嘴。人家想一想,轻描淡写:“哦,可能是临时交通管制——你可以坐地铁呀。”
不懂。但是好像知道为什么地铁里那么些人了。
厚着脸皮跟人套了一天近乎,晚上回去就觉得格外疲惫,很想像日剧里的上班族,跟同事约个小酒什么的。
可惜没有同事。
苏青青出了地铁,站在过街天桥上发呆。晚霞真壮观啊,像天国里的山和海。它们从楼群的这一边扑过来,似近似远,看久一点儿就生出恐怖来,仿佛人要摇摇的站不稳了,将被它们压倒在尘埃里。
大自然的美,令人敬畏。
但是地上的生灵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注意它们,桥底下的车像码放好的饺子似的,被巨大的传送带运走一批又一批,桥上摆摊的抓紧时间做着生意。
苏青青想买一双软软的运动鞋,挑来挑去就是没有。只得将就着买了,就地换上,再一瘸一拐的去附近的小超市买创可贴——才两天,脚上已经打出泡了。
回去照例是先洗个澡,然后用指甲把水泡掐破了,让组织ye流出来,过一会儿再挤一次,把浮皮按回去,创可贴虚虚地盖在上边,算是松了口气——折磨她半下午了,疼到没有脾气。
跟邓女士聊天,细细地问他们都吃了什么,用耳朵过瘾。邓女士听说这两天都是糊弄的,催她出去吃饭,嘴上答应了,腿是不肯答应的。
累死我算了~。
还得洗衣服,照这么个奔走法儿,衣服绝对是带少了,等不到打包回去洗的日子就得穿馊衣服了,还想找工作呢?是去丐帮应聘吗?
人家邓女士算是人才了,想象不到我们底层老百姓找工作的辛苦哦~。
苏青青对着镜子做鬼脸儿,我是新一代的劳动人民!无所畏惧的无产者!平凡而伟大!就问你们怕不怕?!哼哼!
然后滚回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