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凤移花的小腿一下,“我这就走,不在这儿碍你的眼。”
凤移花苦笑,起身相送,“老太太严重了。”
“你看看你,不过是妾室生个孩子罢了,你怎一副英雄气短的委顿模样,若她真成了那妲己褒姒之流,花儿,你觉得祖母我还留不留得她。”
“老太太。”凤移花还要说些什么,老太太眉目一皱便道:“喜儿,快伺候你们花大爷去内室更衣,这回了家身上竟还穿着朝服,这是哪家的规矩,伺候你的那些奴婢小厮都该拉出去杖打!”
说完,便带着来时的那些丫头妈妈走了。
杜元春也不敢多呆,更不敢看他此时的表情,忙也告辞去了。
屋里顿时只剩下了凤移花和喜儿,喜儿微有些手足无措,瞧着凤移花看过来忙垂头道:“大爷,奴婢伺候您更衣。”
“劳烦喜儿姑娘了。”凤移花浅淡一笑,那俊颜在明黄的宫灯映衬下越发晃的喜儿一颗心砰砰直跳,彷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
姜姨娘一早便得了消息,没往春景阁来,反倒是去了大太太那里。
正室与妾,哪能平心静气的相处,又是姜姨娘自己上赶着去的,自然是得了大太太好一顿奚落,她面上不喜不悲,任凭大太太过了把嘴瘾,便熟门熟路的去大太太安置在卧房里的大佛像下跪着。
大太太也不阻拦,也跟着走了进来,静等着她出花招,谁曾想,她往冷硬的地上一跪,双手合十便默念起经文来。
大太太看了半响也没看出这贱人要作甚,便嘲笑道:“怎么,在我这里念了十年的经,一时离了去还想念起来了?莫不是,你膝盖上那层皮便是犯贱,一时不跪着不舒服?”
“大太太,礼佛心要诚,戒贪、嗔、痴、很,如此,来世我们才会心想事成。”
大太太冷笑一声便道:“好一个贪心的贱人!如今你已诰命加身,儿子也不知用了什么肮脏法子混得了锦绣前程,而今夜你也即将喜抱金孙,竟还不知足?还要心想事成?你心想事成什么?莫不是要把我踹下正室之位,你来坐坐?!”
“婢妾并不想要你的正室之位。”姜姨娘转过身来看着大太太,淡笑黯然,“从我决定卖自己为妾以救重病的父亲时,这一辈子,我只希望能安稳渡过,再也没有别的奢求。这话,妾初进侯府时便跟您说过,可惜的是您始终不信。”
“你自然没有别的奢求,一举得男,侯爷有后,他拿你们母子当宝,拿我当根草,你们一家三口日夜在我眼前欢声笑语,好不圆满,可我呢?说得好听是侯夫人,在外面也是风光无限的,可实际上呢,我在这后宅之中却被你重重踩在脚底下,连气都喘不匀。不费吹灰之力,你成了这后宅真正的女主人,呵,好一个没有别的奢求啊,我若真信了,如今我在侯府里就是个重病在床的活死人!”
“姜洛水,收起你那副讨人厌的嘴脸吧,你骗不了我,你今夜来我这里猫哭耗子,不就是怕我‘一时兴起’加害了你那宝贝金孙吗,你放心便是,这会儿你们风头正劲,我便是想出手,也不急于一时,还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玩’,生出来了才好‘玩’,那可是我的庶长孙,我自然得多‘疼疼’他。呵,我这话说的早了,生出来的还不知是个什么呢。”
春景阁正堂,卧房,凤移花坐在床上,嘴角衔笑,佞邪眼冷,喜儿则站在离床不远处俏生生立着,她没有抬头,正春心萌动,羞涩难言,心里想着,花大爷既让她伺候更新,这便是接受了她的意思吧,正喜不自禁时,便听那人道:“脱衣裳。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爬过来,爷这便宠幸了你。”
喜儿愣然抬头,不可置信的道:“大爷您说什么?”
“说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让你脱光爬床,若不脱光爷如何下手破你的处儿,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念及你伺候老太太有功,爷岂能不满足了你。你老老实实呆在爷身边,爷会赏你一口饭吃的。”
一霎,那羞红的脸便褪去了颜色,白的如同老太太那一头银发,她浑身颤抖,整个人像极秋日凋残落入冰冷湖水的花瓣,只来得及一个旋身的飘荡,便被水下的鬼扯了进去,勒紧她的脖子,呼救不能,片刻便没了气息。
“大爷,奴婢并非、并非……”并非什么,她已说不明白,只是不知不觉的,泪就糊了满脸。
血腥味儿浓重的产房。
第一胎生的艰难,三个时辰过去后,娇娘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软绵起来,汗落如雨,shi哒哒的黏着她不舒服,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拔河,一个叫她放弃,只要晕过去,眼前一黑,什么痛苦都没有了,管她来世今生,命运几何;一个叫她坚持,只要接着忍下去,当肚子里的rou球被挤出来,她就能看见一个真正意义上同她血脉相连的小宝贝。
眼前白花花一片,混混沌沌,她似看见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冬去春来,枯叶花红,那一粒豆子就长大了,小宝贝迈着摇摇晃晃的小步子,咯咯笑着向她跑来叫妈妈。
竹棍猛的被她咬断了,她用尽力气终于喊了出来,也在那一霎,她的肚子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