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喇叭声司濛有些时候听得到,但多数情况都被她忽略了。每天这个点,只要她在家,不是在睡觉,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画画。
偶尔一两次听到了,她也懒得跑去给他开门,因为有桂姨会代劳。
后面桂姨回老家照顾儿媳妇去了,第一时间听到喇叭声的一定是牛皮糖。狗的听觉非常灵敏,异于常人。一听到动静,它立马就会跑到她脚边欢快地摇尾巴,然后打转儿,咬她裤脚。就是想让她去给晏竟宁开门。
司濛懒得要命,一般都不会亲自去开门。晏竟宁输个密码,分分钟的事情。她可不愿去折腾。
可这一次,她第一时间就踩着拖鞋跑出了卧室。
牛皮糖同志紧跟着她,一人一狗步伐几乎一致。
外头晏竟宁在车库停好了车。跟过去无数次一样,站在大门外,正打算自己输入密码去开门。
却听见刺啦一声脆响,从耳旁一晃而过。下一秒,防盗门大开。
那一人一狗笔直地立在门口,身后客厅一室通明,水晶灯光华璀璨,流光溢彩。
司濛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连衣裙,脚上踩着棉拖,无比闲适。年轻的女人脸上微微露出笑意,“你回来啦?”
牛皮糖同志的狗尾巴摇得无比欢快,一脸呆萌地看着他。表情帝不愧是表情帝,蠢萌蠢萌的模样真是惹人发笑。
这个场景晏竟宁过去从来没有设想过,今日咋一看到,视觉冲击强烈。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可又好像似曾相识。
烟灰色的长风衣将男人的身材衬托得无法颀长,英挺矜贵。
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浅温柔的笑意,眼角眉梢无不显露出愉悦的神色。
“我回来了。”喉咙滚动,声线低沉,笑意明显。
踏进屋里,里头暖气很足,一室温暖。
他站在玄关处换鞋。刚一抬手,想从鞋柜里拿拖鞋。却见他的拖鞋已经被放在了脚边。有人先他一步了。
他受宠若惊,脚伸进去。抬头对上司濛含笑的眉眼。
“今天在家睡了一天?”他一边脱风衣,一边和司濛说话。
“嗯。”司濛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喝了酒,一整天都在睡,刚醒没多久。”
说着就接过晏竟宁的风衣,转手给挂在衣架上。
这事儿明明是第一次做,可她却很是娴熟,仿佛过去做过千万遍似的。
今天俨然是上宾的待遇。晏先生受宠若惊。
他轻抬眼,目光落在司濛脸上,“睡得太多,你看眼睛都睡肿了。”
“是么?”司濛抬手摸了摸,“晚上该睡不着了。”
“睡不着正好。”男人突然凑上前,狡黠一笑,“咱们可以干点正经事。”
司濛忍不住想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明知故问:“晏先生指的正经事是什么?”
“比如床笫之间那点事。”只见他勾了勾唇,嗓音低迷暧昧。
司濛:“……”
暖黄的灯光至上而下均匀柔和地映照下来,男人背光站着,光影打在他脸上,虽然有些模糊,可表情她却看得分明,除了戏谑还是戏谑。
“晚上想吃什么?”晏竟宁心情大好,没再继续逗她,解决晚饭问题。对于两人来说这也是正经事。
她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气息平稳,语调从容平和,“听你这话,好像我想吃什么,你就能给我做似的。其实你就只会那么几道菜而已。清炒西蓝花,茄子豆角,菌菇汤,是吧,晏先生?”
晏竟宁:“……”
他负手站着,故意板起脸,“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司濛:“……”
司濛:“今天晚上我想出去觅食。”
晏先生很好说话,有求必应,“没问题。”
“我去换身衣服。”
“不用换,这身就很好看了。”今晚的晏先生,嘴跟抹了蜜一样,尽说好话。
事实上是司濛太能折腾了,换身衣服没个几十分钟都走不出衣帽间。
他虽这样说,可司濛还是去了衣帽间。身上的裙子家里穿穿还可以,出门就不行了。
看她去换衣服了。晏竟宁拿起橡皮球,勾了勾手指,“你妈没个半个小时肯定出不来,咱俩先玩球。”
男人长臂一掷,橡皮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瞬间被抛出了好远。
牛皮糖浑圆的小身板一跃而起,立马追了上去。没过一会儿小家伙就蹲着战利品回来了。
女人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她们就会发现衣柜里永远少了一身能够穿出去的衣服。
司濛一连换了好几身都不合适。衣帽间里堆得满满的,可却没哪套衣服让她满意。
没衣服穿了,她觉得自己应该买衣服了。
她宅,结婚以前衣服基本上靠网购。结婚以后晏竟宁会定期让几个大牌往家里送衣服。不过她一般很少穿。
如今是时候跟老公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