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赤焰的案子昭雪了,我就放下一切好好休养,我一定活过四十岁,好不好?”
蒙挚无奈地垮下了双肩,骂道:“你自己的命,你自己好好守着。既然靖王迟早要知道,你好歹也该给他留条活路吧?你在这里朝不保夕地挣命,他却风风光光地加冕大婚,等他将来知道这一切时,心里什么滋味你想过没有?”
梅长苏被他说中心事,脸色略略转白,怔了半日后。心头绞痛。因为聂锋的出现,已无法再象预想中那样一瞒到底,可是萧景琰的性情他最清楚。等真相暴露的那一天,自己这位好友会有多难过多自责。根本不用想象也能体会得到。
“不过小殊,你也别太挂心,”蒙挚见他神色黯然,心中顿时后悔,又改口劝道。“为了翻这么大一件案子,为了洗雪祁王和赤焰身上的冤屈,谁能不受点罪?靖王是个心志坚定地硬汉子,这点难过,就让他自己熬去。你要提前为他Cao这个心,那还真是小瞧了他。”
梅长苏知他好意,勉强一笑,道:“说的也是。其实当年,也是景琰护着我的时候多。他心性坚韧,知难不退,将来我仍然还要靠他护我呢蒙挚没好气地道:“你肯让人护。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总之你给我记住,以后再做那些没分寸地事情。就别指望我再帮你瞒着靖“好。大统领你是我骑射发蒙的师父,你地话我怎么敢不听?”梅长苏虽然心头仍乱。但为了不让蒙挚再多担心,努力露出欢快的笑容,用轻松的语调道,“你别理那个蔺晨,他就爱胡说八道,你看飞流那么讨厌他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喂,”窗外立即有人接口道,“飞流那是讨厌我吗?那是尊敬啊。”
蒙挚心头顿时一惊,有人就在如此近的地方,自己却对他的行踪毫无察觉,那也委实令人骇然。
“你不用吃惊,”梅长苏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蔺晨就这点偷鸡摸狗地本事了,真要动手打架,他未必打得过你。”
话音刚落,窗扇就被人推开,蔺晨双臂环抱站在外面,一脸不羁的邪笑,“蒙古大夫说,天晚了,早些睡吧。大统领明日再来做客可好?”
蒙挚转头看看沙漏,果然时辰不早,忙对梅长苏道:“那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保养,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梅长苏笑着应诺,一路将他送到门外。等禁军统领的身影远去之后,蔺晨才慢慢晃了过来,道:“他最终还是被你说服了……不过我也不意外,连我爹当年都无奈你何,何况他们?”
“蔺晨,”梅长苏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黑沉沉的前方,低声道,“……我现在感觉不是太好。”
“我知道……”蔺晨的口吻依然轻飘飘的,“我也难得这么生气……”
梅长苏转过身来,眸中闪过微光,“你帮我一下吧,我起码,还需要一年的时间……”
“那你自己也要振作点才行,”蔺晨地神情竟是难得的严肃,“你这么怕靖王知道,不就是因为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信心吗?”
“这也是没办法地事……如果我人在,就算景琰知道真相后再激动,也总有办法可以安抚他,但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静妃娘娘又在深宫之中,景琰那个性子……到时谁来阻止他的激愤?”梅长苏说这些话时神色十分宁静,显然决心已下,“现在地情势还远远称不上万无一失,我机关算尽这些年,绝不能到了最后关头,却让自己成为导致败局地那个变数,所以……只有委屈景琰了……
“其实那个蒙挚说的挺对地,靖王自有靖王必须承担的东西,他也不是那种承不起的软懦之人,你按自己的考量做就是了,何必觉得对不住他?说到底,昭雪此案并非你一人之事,一人之责,你就是在这一点上过于执念了,才会这般心神疲惫。”
梅长苏郁郁一叹,颔首道:“你说的这些,我自己何尝不知,无奈难以自控罢了。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接下来只须等着景琰东宫册封,等着他大婚、监国、步步稳掌朝政,等着谢玉的死讯报入京城,等着夏江落网,逼皇上不得不同意重审……对于景琰来说,这一切需要他的努力,可对我来说,最需要的却是时间……”,“但你又不想让靖王为了替你抢这一点时间而有所冒进,对不对?”蔺晨挑起入鬓的双眉,笑得一派自信,“放心吧,有我在呢。我还准备将来新朝时仗你的势耀武扬威一番,哪有那么容易放你去死?”
梅长苏被他逗得一笑,点着头道:“是了,那我先多谢你辛苦。”
蔺晨顿时双眼发光,“你要真心想谢我,就把小飞流给我吧!”
梅长苏立即道:“这个别做梦了,想都不要想。”说罢转身就走,飞流不知从何处出现,无比感动地扑进苏哥哥怀里。
“哈,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你治好的?走,陪我散步去!”蔺晨嘻笑着,将飞流从梅长苏身上剥下来,拖啊拖地拖走了。
梅长苏微笑着看那两人走远,正要转身,脸上突然一白,抚住胸口弯下腰,眼前昏黑一片,立时向前倾倒不过他当然没有摔到地上,有人及时奔过来稳稳扶住,为他抚胸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