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到他沐浴的声音,我顿时手足无措。
我捏了捏手心道,看着自己的脚尖道,“我还是出去罢,这屋子里有些热。”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他道,“热么,那要不你也来洗洗?”
我顿时脸颊微热,他显然是在戏耍我,我跺脚道,“玉瑾瑜!”
只听他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洗好了,眼下需得你帮我一个忙。”
我道,“什么忙?”
“你走近些,我跟你说。”
我依言走近了一些,却听“哗啦”一声,他竟从水里站起了身,透着屏风我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高大颀长,我猛地撇过头去,“你起身都不打声招呼么?”
他的声音理直气壮,“自己的内寝,打什么招呼?”
我一时语塞。
“兮兮,我忘记把衣衫拿进来了,你去帮我拿来。”
我一惊,连说话都觉得不利索了,“我,我去喊侍从。”
他道,“我把他们都支走了,你我二人在一起时自然不需要他们。”
我只好去将他的外衫拿过来,幸好这处还有这宽大的屏风,我站在屏风这边,侧着脸将他的衣物从屏风口递过去,“给你。”
“兮兮,你走近些。”
我这次却不上当了,“你再不接,我就直接放这了。”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向我走来,一时之间心口竟莫名砰砰直跳,所幸他倒真的接过了衣物,我背着屏风,只觉得那浴池的热气竟像是散开了来直扑面门,深呼一口气,我忙向外走去。
然而蓦地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臂膀,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被拉入一个温暖的胸膛,玉瑾瑜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他上身仍然未着寸0缕,我的脸便那么紧紧的贴在他胸口,我惊呼一声,忙闭了开来,捂住眼,“快穿上,快穿上!”
“你如此紧张做什么,我没有裸走之习。”
我偷偷张开一指,瞧他看去,果真他衣裤倒是已整齐穿好,我松了口气,不满的瞪他,“你戏耍我!”
他轻轻一笑,边向我走来便将外衫穿好,“你我反正要成亲的,不用那般生疏。”
他提到成亲,我却蓦地心中一沉,顿时侧过了脸,“朔妃娘娘该是已从佛堂出来了,我们还是不要让她久等才是。”
他久久无声,我不觉看他一眼,却见他眸带探究径直望着我。
“嗯。”最终,他点了点头,与我一同出了门。
厅内,朔妃果然已经到了,我向她施礼,她柔笑着拉过我,“兮兮坐本宫身旁来,看看都爱吃些什么,本宫也不知你口味,便让膳房都做了些。”
我道,“饭食生香,多谢娘娘。”
我坐在她与玉瑾瑜中间,刚用膳不久,忽然听到外间有一尖利的嗓子道:“陛下驾到!”
我吃了一惊,忙跟着一起参拜,眼前一金黄绣有龙纹的靴子印入眼帘,只听一个声音道,“都免礼罢。”
我抬起头来,却见昨日这位意气风发的皇帝此刻却行色匆匆,一脸愁容。
朔妃自然也是看到了,忙招呼钿嬷嬷奉茶,皇帝却摆摆手,“不用了。”
“父皇,是出了什么事么?”玉瑾瑜问道。
皇帝点头,叹了口气,他招了招手,却见一个宫侍抱着一个孩童进了屋,我一看正是五皇子玉瑾衡。
此刻,他小脸红润,眼眸轻闭,乖顺的待在宫侍怀中,显然是睡着了。
“殷贵妃昨夜忽然病了。”皇帝揉了揉眉心,一脸倦色,“朕陪了她一宿,她到此刻还是昏迷不醒。”
殷贵妃?
我回想起昨夜殷贵妃那光艳模样,她那样的人也不像是弱不禁风之人,昨夜都还还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朔妃惊呼一声,玉瑾瑜道,“可有因由?”
皇帝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怎么的突然就昏迷了,朕已让所有太医都诊治过了,只说是气血不足体虚而致,她一向身子康健,这病来得毫无征兆,朕昨夜得到消息便赶去锦安宫守着她,可她整夜却都昏迷不醒,谨衡一直是她亲手照顾,此刻她突然急病,朕只能将瑾衡交予你照顾了。”皇帝看着朔妃道,“你一直娴雅温顺,在这后宫之中我最放心的便只有你了,朔妃,殷贵妃生病的这段时日便由你照顾谨衡罢。”
朔妃应声道是,皇帝一个眼色,宫侍便将五皇子抱到了朔妃眼前,孩子睡得香甜,朔妃小心翼翼的接过,皇帝爱怜的抚了抚他的小脸,这才道,“瑾衡既然已送来,朕便要回去了。”
朔妃轻抬眼眸,“陛下不坐坐么,早膳刚端上来,不如臣妾再让膳房加几个菜……”
朔妃话未说完,皇帝道,“不了,殷贵妃一直不醒朕便难以心安,朕回去看看她。”
朔妃垂下眼眸,轻声道是,皇帝点头大步而去。
我看了一眼朔妃,她神色黯然,只看着皇帝的背影,蓦地,皇帝转过了身,看了一眼她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