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岂不是正好,两个都贪财,顶好配一对,免得祸害其他人。”
程砺伸手将书递给她,笑道:“是个好主意。”
他这挨得近了,身上的酒气也跟着氤氲过来,又不知今晚喝了多少。
这样的交际和应酬于他如今的身份想来也是必不可少,土酋啦,大族啦,洋人啦,多多岛的其他盘根错节的势力啦,各家各门都有没出嫁的女儿。李倥那样的父亲不多,大部分人家对女儿的作用都是以联姻为主的。
最开始程砺身边没有女人时候,他们派出各种各样的英俊的小厮妥帖伺候;
现在传言程砺身旁也有了女人,“开了窍”,顿时乐坏了一众未来的老岳丈。
对大部分人来说,与其期期艾艾和程砺磨关系装孙子,当然不如直接升级做他老爹更来得方便又解气。
姜鹿尔并不傻,平日那些下属的打趣也听在耳朵里,从自己说的的一对听到他的好话,就想到了程砺日日花天酒地美人为伴,接着想到他和自己这般奇奇怪怪的糊涂关系,又想到他方才说这好主意的时候,笑的一脸狡猾,指不定在想着什么好事呢,她心情立刻晴转多云,伸手取了书:“自然好主意。”
程砺察觉她情绪的变化,顺势坐下,歪头看她:“怎么了?”
姜鹿尔本来恼的,这回一看程砺,倒是一愣,他鼻尖一团黑,倒是像墨迹。
她顿时心头一跳,伸手摸自己鼻子,果真,手上也是一团墨。
姜鹿尔何其聪明,程砺自己拿自己的笔给自己抹上自己绝无可能,他鼻上的墨迹恐怕只剩下一种来法。
她的脸登时一热,待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由别过脸去:“哼。”
程砺笑起来,伸手将她脸颊旁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顺手摸了摸她的头:“生气了?”
姜鹿尔愤愤指责:“乘人之危。”
程砺目光停在她鼻尖,那一团将抹未抹的墨。
“这个不算。”
他的鼻子蹭过去,在她鼻尖蹭开更多的墨:“这样才是。”
鼻尖顶着鼻尖带来轻微的颤栗,姜鹿尔抬起眼眸,正好跌进一片浓墨中,他低下头,一手搂住她的腰,温柔、毫不犹豫而又不容拒绝吻下去。
“鹿尔,有你在我身边,就这样。真好。”他揽住她,神色微动,眉间淡淡的皱褶平铺开来。
夜色正好,星月同辉,如同盛日偷来的光芒。
叫她觉得既遥远又恍惚。
第二天一大早,程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简瑜坐在客厅的时候,只带了两个贴身的保镖,他穿了一件亚麻色的短衫,头发长长了些,端茶喝水的时候,手指上的尾戒煞是醒目。
三炳和阿冉等人前去见客的时候,他连眼皮也没抬一下,这个样子自然是不相信三炳们的关于程砺不在的托词。
参与了洗劫寕圜的几人眼见苦主在场,难免有几分不自然,奉上的茶也格外好几分。简瑜举手投足自然随意,似乎一无所知。
他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起身告辞了。既不问,也不多等。
阿冉便到后院和程砺嘀咕。
“大约还是为了李家旧宅那块地的事。”
李家倾覆之后,土地和矿产自然重归土酋管理,只有李家旧宅因为情况特殊,既有李斯函和李雪音仍在,李家长子亦健在,只是如今不在此地,如今由程砺所在的海山会代管。
程砺笑道:“他知道我和简温的关系,也知道我不会帮他,特意来碰一鼻子灰,实不像他的作风。”
阿冉摇头,也想不明白,只提醒说:“简瑜做事从来不会做无用之事。”
程砺仍然不放心,又命人将属下一一叫来,将简瑜今日前来所说所做,包括他的属下说的每句话都一一转述。
从他们来的车辆数目,带的人,见过的人,碰到的人,一个不漏。
但却找不出什么问题。
但是到了晚上,来看程砺的人就多起来,李家宅邸管辖的土酋使者算一个,紧接着就是简温。
跟着简温下车的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
正是他的妹妹简艾。
男人们在里面谈话,简艾由姜鹿尔带着在后院说话。
简艾有些紧张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一丛茂盛而又肆意的野花,林间的水珑鸟倦了,叽叽喳喳追逐着飞来飞去,躲到林间去。
她只带了一个小厮一个婢女,这会儿都屏退了,神色瞧起来颇有几分局促。
姜鹿尔早等着:“简小姐最近可见过雪音小姐?”
简艾摇头:“自从上一回二哥和大哥吵了一架,如今寕圜连我也不叫去了。”
“那你可见过小青?”
简艾又摇头:“没有。小青寻常都不出门。”
姜鹿尔丧气。
“我今天来,就是想请你帮帮忙,去看看雪音。”
“我能做什么?”
见姜鹿尔并没有拒绝的迹象,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