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发间依旧带着的那支海棠簪子,红的娇艳,就像那日她穿着红嫁衣来北齐那样夺目,收了眼底的依恋他恢复了往日清冷又温和的模样:“别怕,他不会有事的。”
言妃卿在一旁瞧着,心里琢磨这齐灏看向林照的眼神如此的迷恋,动作有如此的亲昵,不禁担心。
送走了齐灏,林照安心呆在言景深身侧,等着江风送药过来。
一个时辰后,她却收到了消息,那药瓶不见了!
“你却定将整个寝宫都找遍了?”
“是,都翻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江风进了言景深的寝宫就立刻去枕头底下找了药瓶然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找到,又将其他的地方也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
林照慌了,浑身都开始发颤,已经缓过来的脸色又变得惨白,就像那被风打落的梨花一般,残败又无依。
药没了,该怎么办?
言景深该怎么办?
她又该怎么办?
外头的人虎视眈眈,萧琰又匆匆赶来,目的又格外的明显!
“江风”林照抖着声音,一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rou想让疼痛提醒自己冷静:“那些刺客是什么人?可查清楚了?”
“身上无痕迹可寻,但是从江云那边找到了线索,貌似是唐府那边派的人”
“唐正白!”林照勃然大怒:“忍不住了?终于要动手了?我和言景深的行踪严密,而且今日的行踪也是临时起意,那些人怎么会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江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Cao纵这些。”
江风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脸为难:“这——”
“说!”林照沉声道。
江风猛然抬头:“主子出宫前曾与唐鸢说过这件事,说是要去城外看看旱灾如何。去城外的那几条路是定的,很好安排的!”
“你没说错?”林照周身冰凉,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是与唐鸢有关的,怎么可能呢,她不可置信地笑了:“她,她不会做的。”
“可她是唐家的人!”
“唐鸢和唐正白不和!她恨唐家的人,不会成为他手中的傀儡,不会做那利爪的”林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她自己都没有底气说下去。
因为她想起了唐鸢生辰那日回了唐府,在唐府呆了一天,然后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是不是在唐府和唐正白商议了什么?
“她人在哪里?”
“在上次主子带你去的那间水边木屋”
“叫璟泓过来”林照话语中已经带着点疲惫了。
“是”
言璟泓其实一直待外面等着,听到林照唤他直接推门而入。
言景深还睡着,手臂上的血还是黑的,所以每一刻钟都要人给他重新包扎。
“嫂嫂”
林照听到言璟泓的声音没有回应,她的指尖在言景深安静的脸庞上跳跃,从浓眉到禁闭的胡眼睛,再到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让她一再求饶的薄唇。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但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唇上的紫色有些退去了。
“我想让你去找唐鸢拿回解药”
过了良久,林照才开口。
言璟泓收回了视线带着愧疚开口:“唐鸢也是有苦衷的,嫂嫂别怪她。”
“能拿回解药救了你哥哥,我就不怪她!要不然,天涯海角,我也会亲自手刃了她!”林照说的半分情面不留。
“我会传达你的话的。我也会救景深哥的”
入夜了,林照给言景深换了药走出了房门。
“嫂嫂,不好了,景深哥哥受伤的消息走漏了!如今朝廷上下一片混乱!父王正在宫内处理呢!”言妃卿飞快跑过来气喘吁吁说道。
林照望了眼这不见星光的天,像极了此刻她的心境,一丝一毫的光亮都不曾的照进她的心坎上。
“我知道了”林照垂下眼帘,压下眸中的酸涩和水润,一双手拂去眉宇间的愁思:“你哥哥有传信过来吗?”
言璟泓一去就是两个时辰,她等的太累了。
“还没有”言妃卿小心翼翼望着林照,不知该怎么开口,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掌心很冰凉,如今是盛暑,晚上的热气依旧很足,可是她却双手冰凉:“嫂嫂,如果,真的没有解药呢?”
“若是没有”林照缓了缓,接着开口道:“我会让他先去地狱等我,等我帮他解决那些恶人,再下去陪他。”
几句轻飘飘的话传进言妃卿的耳朵里格外的挠心,如珠般的黑瞳落在林照脸上,心底升起一股敬佩,第一眼看到她,言妃卿就知道林照绝不是那种容易屈服的人,她性子带着点懒散,那双似夜幕里星辰般的眸子里浮着一层散漫可是之后确实看尽世间的寡淡和绝情冷清。
林照绝不似那些在深宫的女子般Jing于算计,她不屑这些肮脏的手段,要斗就拿出明面来正大光明的斗!可是,她却也知道这世道就是如此,没有人愿意堂堂正正的夺谋那些名利,让他人知晓自己的欲望与野心,因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