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已经散发出淡淡腐臭味的布条丢到旁边,脚腕处的皮肤已经变了颜色,青黑一片,还渗出黄色的脓水。
宁越看不下去了,她前倾着身子将桑植的脸推到一旁,自己转了个方向,这么恶心,她自己都受不了,就不难为别人了。
掏出自己在路上捡到一直别在腰后的荆棘刺,随意从旁边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含在嘴里,刚要对着青黑肿胀的皮肤刺下去,桑植拿了块小个的石头垫在她脚下,“脓水有传染性。”碰到干净健康的地方会将它们也变成丑陋的样子。
他又将她嘴里的树枝拿了下来,伸出自己的胳膊,“那个不干净,咬这个。”他之前吸了她那么多血,到现在脖子上的牙印还清晰可见。
宁越别过脸,“拿开。”
他只好将自己的藤蔓伸出来放到她面前,颜色较之前勒杀蟒蛇的粗壮藤蔓青葱了许多。这是他刚长了不久的藤蔓,还散发着淡淡的植物清香。还处在恢复期,不具备杀伤力,这也是为什么那条蟒蛇看见他伸出那么多藤条却还敢挑衅他的原因,一看就是个正处在恢复期的植物兽人,或者是个才进化了没多久的。
宁越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咬了上去,然后划破了自己肿胀的皮肤,流出来的脓水滴到地上,冒出阵阵白烟。
真是毒。
过了一会儿,估计脓水流得差不多了,她拿过之前被扔在地上的布条,覆在后面,挤出里面发黑的血,那味道……一言难尽。
吐出口中的藤蔓,宁越迎着桑植投来的目光,“把脸转过去。”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恼怒。
桑植见她不需要咬东西了,听话地转过脸,走向前面的小河。对付腐萤草还有一个办法,河道上长着一种细长的水草,将它摘下来捣碎就能解腐萤草的毒气,但是那种草旁边还长着一种虫,棕色的甲壳,大概指甲盖那么大,头上两根长须,是一种不知道种类称呼的虫子,以这种草为食,想要摘它,就等于从那虫子的口中抢口粮。
他在还没有进化成植物兽人的时候,也好几次差点掉进腐萤草的坑,后来才知道那种水草能解腐萤草的毒气。
末世的水也因为降雨的原因,不能饮用,也不能接触。但那只限于人类。这场已经历经十年的末世像是一场只针对人类的灾难,大雨过后,动植物最先变异,人类直到数量锐减的差不多了,才衍生出异能,然后经过许久组建了安全区,最终在处处是危机的末世有了立足之地。
不论是被病毒感染了的河水,还是因为大雨而发生了异变的动植物,只要只要它们其中一个咬上人类一口或是来上一爪子,下场基本凉凉,尤其受制于环境,他们找不到相应的解治方案,受了伤的人类只有死路一条。
桑植想到那些成天在人类聚居地里所谓研究所的那些白大褂,就很是看不上,连外面危险的植物有哪些都不清楚,难怪人类现状一日不如一日。花语的事是她自作自受,虽然他们确实因为人类的科学技术栽了大跟斗,但是这次进了安全区,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借着水流看清楚飘动的水草,伸出藤条缠住中部用力一拽,棕色的甲壳刚冒头,桑植已经带着两根水草离开了。
空地上,宁越看着一地的黑血,用布条擦了擦脚腕,然后换了个地方,等了一会儿,没见桑植,就挪到了河流附近,想要借水洗洗伤口。手册里没有提到末世的河流不能接触,因为在经历那一场大雨抑或是知道末世爆发根源的人,基本不会犯这个常识性错误,编写手册的人也就没有标注。
而宁越并不知道这点,原主因为一直呆在老房子里,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她鞠起一捧水浇到自己的脚腕上,河水清澈透明到连河底的石头都能看见,黑红色的天空倒映在里面,衬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第27章 质问
“宁越。”桑植又叫了一声。他走到近前,将手中细长的水草拎到她眼睛前方,然后拿开,“你怎么跑这边来了?”他还以为她一个人偷偷走掉了。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现实,小姑娘细白的脚腕肿得那么高,之前在林子里走那么久已经是极限了。但依他对她性格的了解,宁越如果没有到了那种疼到要死的地步,决计不会乖乖呆在原地依赖他人。
他拿着水草回去的时候,看到原来的地方空无一人,心跳陡然落了一拍,感觉自己被浓浓的失落感填满。又担心她带着伤走在密林里会遇到一些类似腐萤草之类的植物,或者是一些战斗力强悍的虫兽……还好在河边看见了她。
宁越看着脸色苍白的男人,眼神无辜,“我来这边洗洗伤口。”说着,又掬了把水浇在上面。被水洗净的皮肤上,细长的伤口十分狰狞,宁越自己看着都觉得当时划得是不是太重了。
轻轻“啧”了一声。旁边的桑植蹲下来,揉碎水草,将草渣混着汁水盖在她被腐萤草划伤了的皮肤上。
效果立竿见影,宁越刚才还火烧火燎的皮肤瞬间清凉起来,之前的痒痛感也消失了,就是被腐萤草毒气麻痹的腿部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