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面的邓家此前关了一段时间的门, 也开过一家服装店铺, 那成衣店是上元的老牌成衣店粱记,但是开门短短一个月便又关了门,邓老板不知是什么原因, 又再次租了店铺卖首饰。
这位邓老板的姨太太来闹事之时, 关玉儿正巧在二楼, 方金河也在。
方金河这是头一回碰见有人来闹事:“是不是经常有人来闹事?”方金河作势去看。
关玉儿连忙拉住他, 两人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你就看着吧, 这些人无关紧要。”
果然,不一会儿,周的店铺伙计及掌柜都站出来指着邓老板。
“邓老板!不是我们说你, 你这三番两次的闹可没意思, 您在一旁看着, 您家姨太太仿佛仿佛个泼妇!关老板公公正正, 当年你无中生有闹了事还让你进了联盟,可你销量不好还怪别人不说,自己还偷漏凭据!”
“是啊是啊!真是不要脸!”
邓家的姨太太仿佛一块臭石头, 依旧尖锐的闹事,邓家如今没落, 他们是拿了好处来恶心玉月优品,他们知道关玉儿在里头,所以就是挑这个时机来闹事, 只要关玉儿一出来, 他们就把事情闹大, 人群里藏着他们的托儿。
可是这么久了,关玉儿怎么还没出来?难道店铺闹事,作为老板不出来主持大局吗?她就这么沉得住气?
而且这些多管闲事的店铺老板怎么越来越多了?
那是当然,整条街的店铺几乎都是沾了玉月优品的光,谁跟玉月优品过不去,就是跟他们的钱过不去!
邓老板等呀等,没等来关玉儿,却等来了商会的人和政府税务,有人举报他们少交税。
做生意的,特别是如今乱世,法律也不全,许多老板多多少少会少交税,可他这样一个小店铺,税务和商会都查,那可就奇怪了。
邓老板这会儿便没空闹事了,手忙脚乱带着姨太太去翻账务,而且他厄运接二连三,家里也来了巡警。
有人告发他,说他杀人。
邓老板生了张老实相貌,正妻与人私奔了多年,家里有七个姨太太,但是奇怪的是,他这些姨太太十分听他的话。
商会一查,这邓老板是惯犯,这些年林林总总加起来少交了一万大洋的商税,这税倒是没什么,只是他家里才真正出了大事。
他正妻被埋在了后院,还是他杀。
经过一个月的查办,查明了真相,杀人的竟然是邓老板,七个姨太太还是帮凶,这些年来都是拿着此事相互制约,姨太太也异常听他的话,不仅仅如此,他有两个姨太太还受他指使,专门与人通jian,而后问索要钱财。
此事一出,街坊邻居一片哗然,没想到邓老板长得老老实实,却是个这样的浑人,在家里干尽了恶事不止,出门做什么都要姨太太出头做事,闻此事着皆是啧啧嫌弃,还有几位女士,据说受到了邓老板的暗示,仿佛想纳回去做妾,听到了此事,心里既是一阵后怕又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邓老板家的事,一丁点也没影响到关玉儿,方金河甚至还查出了在在邓老板背后指使的人。
查出来的时候,关玉儿还真不惊讶。
上元老牌颜氏服装纺织公司,这算是关玉儿的竞争对手,从前上元服装纺织业的带头大哥,近来几年越发后继无力,已经被关玉儿远远甩在了后头。
“闹事也只是恶心一下我,对颜氏又没好处,玉月服装公司都甩他们几条街了,使这样的手段还不如革新一下技术?怎么想的?”
方金河摸了摸她的手,今天是休息日,他和关玉儿坐在双人人力车上,正赶往玉月服装公司的厂地:“近来颜氏有些奇怪,最近不知道又什么人与颜氏合资,给了最新的技术,趁着如今战乱了,许多人无家可归,还从外地便宜招了许多人。”
关玉儿眼皮动了动:“只要不做什么缺德事就好,正大光明来,我是不怕。”
方金河看了一眼关玉儿,没有告诉她真相,这颜氏想发战争财,从外地带来了许多贫农,工资是一月一块大洋,包吃住,签了终生合同,这世道能活命就够了,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家可归的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是足够。
“最近从东北又逃来了许多人,我的服装厂都快要饱和了。”关玉儿揉了揉太阳xue,“去年来了几个日本人在西区开了纺织厂,恶意竞争,据说圈了地如今都没交租金,成本都是霸道欠债,单子价格也低,已经挤掉了好几家同行…….”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处处被占着资源,手段非常,可真是……”
方金河摸了摸她头发,帮她揉了揉太阳xue,安抚道:“玉儿别想着别人,只想着自己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事实上方金河也为这个发愁,不止是日本,其他有几个国家的商人也是,在上元不安市场规矩行事,隐隐约约有瓜分之意,仿佛要把本土的企业挤到角落。
关玉儿在方金河的臂膀上靠了靠,说:“这次商会又请了我,推脱不了了,阿月是窝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