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儿也不认识她,但是心软了是真的,不过她真的是自己有本事。
关玉儿算是捡到了宝。
方金河又仔仔细细查了一番,再日常给她加了训练,观察了一月有余,终于放了心。
他早就想找个女人跟着关玉儿保护她,阿香又不会功夫,男人又不放心,如今恰好来了孙生。
上元的局势复杂,方金河白日里工作,晚上才回来和关玉儿说说私话,有时候说点最近的公事,有时候是小两口亲热,总之是没有时间陪关玉儿逛街的。
好在钟言也在上元,关玉儿在家里忙活了一个月,总算把方公馆打扮得妥帖,随后在礼拜天约了钟言喝咖啡逛街。
上元的冬天是会下雪,但是如今天气虽冷,还不到下雪的时机。
关玉儿穿着大衣,戴上手套,还披了条皮毛护肩,叫上了孙生,便去与钟言赴约。
上元如今西化得重,上流的太太淑女没事就喝个咖啡,也不管外头是不是打仗,是不是有人流离,这些事离她们太过遥远,顶多是个谈资,或是多愁善感时的感叹,或是不顺的时候扯过来骂上一两句。
反正这里繁华而和平,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关玉儿在平阳并不时常喝咖啡,她其实也不爱喝茶,她喜欢甜nai。
关玉儿坐着汽车过来,方公馆离城中心有那么远,大冬天的叫人力车很冷,关玉儿又是怕冷,方公馆的汽车停着也是停着,当然让她使唤了。
关玉儿到地点的时候,离约定的还有大半个时辰,那咖啡店名叫“月宵名品”,装潢地十分漂亮,里头的服务生都穿着质地好的西装,隔着玻璃窗可以瞧见几名贵妇慢悠悠的喝咖啡。
咖啡旁是一家高档的制衣店,伙计打扮得干净,关玉儿远远瞧见里边挂了几件好看的洋装,还有几身新式的旗袍,样式与做工都算顶尖。
关玉儿走了进去。
伙计一看她,也是惊了一下,关玉儿着实是漂亮,大冬天的呼口气都冒着白雾,她的样貌美丽得如这冬天一般的冷,伙计连忙礼貌的招呼:“女士,您喜欢什么款式的衣衫?你可以先瞧瞧,店里有成衣,也有设计的样式。”
伙计不忙着要人花钱,说话也平和,不是特别热情也不是冷淡,态度恰到好处,但是这衣衫却是很贵,关玉儿瞧上了一件洋装,价格到了三百大洋。
三百大洋都能在上元买个房子了。
关玉儿从前在平阳也算是奢侈,但是她的衣服顶多是五十大洋一件,一块大洋能在乡下买两个穷丫头,这衣服虽说是好看的,但是关玉儿是不会买。
她仔细瞧了瞧衣服的做工,觉得的确是顶级,而且配饰的也有珍珠宝石,她心里默默记着,觉得也许也能指挥人做上一件,工人材料都自己买,顶多八十大洋就能得一件这样的衣服,而且还能改成自己喜欢的样式。
不过这做工的确不错,关玉儿仔细瞧了瞧针法,发现是上好的机器做的,手边也流畅利落。
那伙计见关玉儿瞧了许久,以为她是看上了,连忙说:“您贵姓?这件衣服的款式好,前几日还有位大明星看上了,老板正按照她尺寸在做着呢!”
那伙计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声慵懒的女音:“哟~李老板!您家这是批量发售呀?”
关玉儿回头一看,只见一名披着棕貂大衣的女人走了过来,那女人妆容Jing致,倨傲慵懒,头发是刚刚做好的爱司头,喷着昂贵的法国香水,嘴唇殷红,点着根雪茄伴着寒气吞云吐雾。
关玉儿一转头,她眼皮也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似的,接着就上下打量起她,红唇吐着烟雾,目光挑剔,神情不屑,Yin阳怪气笑了一声:“这位小姐身上这身少说也是去年的款式,李老板、李伙计?这做伙计做生意也得有眼光,这样贵重的洋装,万一给人摸坏了,人家又买不起,你可是要担责的呀!”
李伙计摸了摸额头,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带着笑脸凑过去:“万小姐,您的衣服正在做着呢,刚刚正说到您,说这衣服您看上了,想和这位女士提个醒,谁知道您正巧来了!”他又过去和关玉儿笑着说,“刚刚正巧要和您说呢,店里还有诸多款式,你随意看。”
关玉儿没什么表情,避开了烟味,又继续去看旗袍,店员的态度是没什么问题,这样的衣服从来是单件做的,关玉儿还没有被扫兴。
那位万小姐估计是闲得慌,吞云吐雾地又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声音又大了些,“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呀?我怎么没见过?”
孙生冷不丁的看了她一眼,朝她走了一步,万小姐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拍着胸脯夸张地说:“哟!丫鬟都这样没礼貌呀?这样凶?”
关玉儿终于瞥了她一眼,只朝孙生说:“走吧。”
万小姐就像要找什么乐子,或是心里的疙瘩太,得弄出点事出气,依旧是不依不饶:“怎么着?这样没礼貌,想来也不是什么上流淑女,哟,还朝着月宵名品去走呀,那里可都是些上流太太和淑女,要不你现买一身打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