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仿佛在跟自家船夫说话一样。
她是延远司的人,柏长风本以为她到中原来可能会有什么不良的目的,所以一直让沈云东的人盯着。盯了这么久,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动,不仅如此,还把自己弄了个人人喊打的下场,便放松了警惕。如今才知,她竟是一点儿也不简单。
剩下的几人也并非真想赏景才凑到一块的,这下谈歌说要走,大家自然都散了。
“月姬是谁?”走在街上,徐叔夜的声音和往常与谈歌说话时很不一样。
“怎么?谈歌没告诉你吗?”澹台月倒是很意外的样子。
月姬这个名字徐叔夜听到过,在西洲村见师父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以为这是谈歌编来搪塞师父的借口,没想到确有其人,而且,其中还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我以为,有我助攻,你们已经很坦诚了呢。”澹台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哎,看来是我想多了啊。”
“谈歌说,因为月姬临死前叫了你的名字,所以怀疑你跟月姬的死有关。”徐叔夜停下来看着她。
澹台月也不否认,“月姬临死前确实叫了我的名字,但杀她的不是我,是谈歌。连月姬都分不清楚,我和谈歌,谁是谁,你比我预想的要聪明的多。”
“所以,是这个叫月姬的人,把你种在了谈歌的身体里?”谈歌说过,澹台月是被人强行种在她身体里的。
“可以这么说,但又不太确切。准确来说,是她给了我澹台月的记忆,让我以为我就是澹台月。”
“什么意思?”徐叔夜越听越糊涂。
“月姬原来也叫澹台月,但我们都不是她,真正的澹台月早就死了。澹台月最擅长的就是催眠,几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我如今所会的不过是她本领的十分之一。澹台月出身紫云观,是观众数一数二的优秀弟子,但她心不在大道,一心钻研长生之术,竟想到要用刚出生不久一切还都是空白的孩子来承接旁人的记忆,让这个孩子彻底失去自我。云城的出现让她暂缓了这种大胆的想法,云城死后她变本加厉,做了许多次实验,终于成功了。被她选中的那个孩子就是月姬,而被月姬选中的,是我。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我和谈歌是同一个人,不分你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她的独立和完整。”
她的催眠,徐叔夜见识过,所以虽然匪夷所思,他也不得不信。
“既然你不是澹台月,在西洲村你为什么要刺激我师父?”
面前的人儿笑笑,“在选中我之前,月姬就已经明白人是不可能长生不死的,她与澹台月也并非就是同一个人。可她依旧对我下了毒手,为什么?因为一种暗示,一种无法抗拒的暗示。它会让我们做出许多违背本心的事情,甚至根本不受控制,它像魔,像魇。澹台月在月姬身上种下了,月姬在我身上也种下了。”她接着道:“今日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不怕跟你把话说开了。谈歌到中原来,本不是为了查我,而是为了查月姬。当年月姬虽然栽在了我们手里,但是却没死,她很有可能逃回了中原。谈歌得知月姬与中原皇帝关系匪浅,如果她真的回到了中原,就一定会再回到皇帝身边,哪怕是改名换姓。所以谈歌想趁着中原皇帝南巡的机会见他一面,问清月姬的事。但你要知道,那可是中原皇帝,岂是想见就能见的?她此举必定是危险重重。”
“所以你告诉我是想让我怎么做?”徐叔夜知道她意有所指。
“阻止她。”她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的目的,“月姬的事情由我来解决。”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已经利用过他一次,难保这一次不会又是个陷阱。
“你没有必要怀疑我的居心,我和谈歌是同一个人,是她创造出了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月姬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只要这根刺在,我就在。只有月姬死了,我的使命才算完成,谈歌才能获得她一直想要的人生。”
“你是说,只要月姬死了,你就会消失?”徐叔夜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
“是。”
“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告诉谈歌?”
对面的人不置可否地笑笑,“她把我当成她的死敌,总认为我要抢走她的人生。你觉得,我跟她说,她会相信我吗?”
“阻止了谈歌以后,你打算怎么做?”
“为了保障中原皇帝的安全,月姬一定会来见我。她的能力在我之上,我需要你帮我杀了她。”
徐叔夜默了半晌,终是道:“好。”
另一边,宋天敬三人回了宋府,叶芝兰知她们有话说,主动先回房去了。叶芝兰走后,程松雪也要走,被宋天敬一把拦住。
“这些日子,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程松雪拨开他的手,尽量以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道:“你我男女有别,我自然要避嫌。”
“借口!什么男女有别,我们一路同行,同吃同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男女有别?”宋天敬气鼓鼓的。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与叶姑娘婚事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