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信物的错觉。
这让她羞窘无措,难以接受。
这也太快一些了吧?
周绍元看妹妹神色,阻止徐文竹:“做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下棋解闷,还用要彩头?你就不怕卿卿把你这个玉葫芦给赢走?”
徐文竹神情不变:“她若真赢了,那送她就是。”
他原本就是想送给她的。不过周家兄妹都反对,他也就默默地收起了玉葫芦。
八角玲珑亭里,他们两人对弈,周绍元在旁边观战。
和谐美好,就像一幅画。
然而纪云开却觉得刺眼睛。他知道他应该立刻离开,但他的双足似是生了根一般,挪动不得。
他接连数日都不曾出现在她面前,一是想着自己远离她,或许就能压下那种心思。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他一直不出现,她会不会有一丁点地想他?
然而他看到的是什么?
他看到的是她含羞带怯,和别的男子对弈。他瞳孔倏然收紧,咬紧牙关,勉强维持住神情。
周月明不傻,能看出来徐文竹棋艺远胜她,是在有意相让。她也承他的情,一局下来,她笑道:“多谢表哥相让了,我……”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徐文竹身后不远处,纪云开面无表情,抱臂而立。
周月明抿起唇,面色微微苍白,先前隐存的心虚和不自在瞬间涌上心头。她咳嗽一声:“哥,表哥 ,请恕我失礼,这边有点凉,我想先回去。”
其实今天虽是在正月里,但是阳光灿烂,并没有多少凉意。她不过是想寻个借口,早些摆脱这尴尬境地罢了。
周绍元微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点头:“好。”
徐文竹今日在衣衫外罩了一件银灰色大氅,方才觉得热,也没穿,就放在一旁。他心念一动,微微红了脸:“反正我热得很,卿卿如果不嫌弃,先披着我这大氅回去可好?”
说话间,他手心里已经沁出汗。
他也知道,这样过于亲近暧昧。但他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其实也没什么嘛。他可以娶她啊,如果娶了她,更亲近的事情都能做。
周月明一愣,视线飞速掠过那件银灰色大氅,又倏地收回,她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理由?还不如说自己乏了呢。
她连忙说:“不用不用,这儿离我的院子很近……”
“还是披着吧,着了凉就不好了。”徐文竹坚持。
徐文竹话音未落,那件银灰色大氅就“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这大氅是毛料所制,刚一掉到地面上就沾染了尘土。
徐文竹神色尴尬,匆忙弯腰捡起来,拍了几拍,他不能确保是否真的不染尘埃,也不好再提出让卿卿披在身上。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手滑了呢?
周月明没有看他,她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纪云开,心头生出一股无名火,又隐隐有些无力。
如果刚才她没看错,纪云开分明是动了手指的。
她冲徐文竹歉然一笑:“徐表哥,不碍事的,我走几步路就回去了。”又冲兄长笑了笑,她大步离开八角玲珑亭。
行至纪云开“身边”时,她咬一咬牙,低声道:“纪云开,你跟我来。”
纪云开心头不安之余,又有些兴奋。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没接受那个徐文竹献的殷勤。
方才他确实动手了,他承认他生出了妒意。
周月明行得快,纪云开始终跟在她左右。
他回想起她方才的说辞:“卿卿,你是不是冷……”
周月明脚步微顿,她哂笑:“冷又怎么样?那件衣裳不是被你丢在地上了么?”
纪云开微眯着眼:“卿卿……”
周月明没再理他,直到回到房间后,她命丫鬟退下,指了指桌边的椅子:“纪云开,你先去那边,咱们好好说几句话。”
她这般严肃认真,纪云开也不免有些紧张。
他没有身体,自然是没法坐的,不过维持坐下来的假象,倒是难不住他。
两人相对而坐。
周月明深吸了一口气:“纪云开,在亭子里,徐家表哥的衣裳忽然掉在地上,是你动的手脚吧?”
纪云开并未否认:“嗯。”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周月明仍是有些气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呢?”纪云开抬眸,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
周月明低头喝一口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纪云开,他不是坏人,也没有惹你,你捉弄他做什么?那谢锦城,是因为人不好。可是徐家表哥……”
“他想娶你。”纪云开打断了她的话,“卿卿,他想娶你,对不对?”
“我……”
纪云开执拗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也想答应他?你陪他下棋,陪他说话……”他忽然合上双目,声音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