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杀人偿命,是人世间最大的事,非同小可。所以是真难假,是假难真。真的时节,纵然有钱可以通神,目下脱逃宪网,到底天理不容,无心之中,自然败露;假的时节,纵然严刑拷掠,诬伏莫伸,到底有个辨白的日子。假饶误出误入,那有罪的老死牖下,无罪的却命绝于囹圄、刀锯之间,难道头顶上这个老翁是没有眼睛的么?
所以古人说得好: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举意已先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且说国朝有个富人叫做上官谨言,是苏州府人氏,打小和邻居李无月是青梅竹马,本满心欢喜地以为以后定能同李无月混在一处。谁知长大后李无月变了性子,对上官谨言虽说关系尚可,但却是看上了外乡人温满寻。他以往平日在外边厮混,现在却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和那温满寻过上了蜜里调油的日子。
李无月本身就体质特殊,乃是一名双性人,却是无法受孕。双亲权把他当男子养育,横竖家种富裕,另有几位哥哥,便也不介意他在外花天酒地。
温满寻相当于成了入赘女婿,日日在府中出入,与李无月的那几位哥哥关系都还算不错。双方便思量着要结亲一事,虽然同性之间无需像男女夫妻般正经严肃,但李无月毕竟是家中幼子,几个哥哥也格外疼爱些,便都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那上官谨言平日里好端端一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听见李无月要成亲之事也是祝福了两人。李无月同上官谨言也算是好友,何况自小一起长大,从未想过其他的感情,他也从来不知上官谨言对自己的感情,只觉得好友认可了这门亲事,心中更是欢快。
这夜,李无月想着以后若是温满寻上门,自己定是以后再不能出外花天酒地了,便也难免有些伤感,唤了上官谨言来家中喝酒赏月。
上官谨言徐徐前来,仍是穿着李无月看惯的那身月白袍子,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妥帖,实在是温润如玉的君子。李无月已是喝了几杯,有些微醺的意思,怔怔地望着上官谨言说道:“谨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生得这般好看,没对你下手可真是失策。”
上官谨言怔了怔,随即一笑,在他身旁坐下:“毕竟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看得惯了,也不觉如何。”
李无月亲昵地拉着他到自己身旁坐下,又满满地同他倒了一杯酒:“话可不能这么说,何况,谨言你就没有想过成亲的事情么?”
上官谨言望着他单纯的面容,突然很有冲上前去将李无月压在身下的冲动。他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偏过头去答道:“遇不到心仪之人,我宁可不娶妻。”
李无月完全没有发觉他内心的想法,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谨言你看看你,真是太正经了。平日里咱们兄弟去喝喝花酒什么的,也没见你去过,认识几个红颜知己什么的,也没见你身旁有过女子。话说回来,谨言你那什么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上官谨言失笑,低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李无月认真地点了点头,微红的面容看不出来是醉了或是故意这样问的。
上官谨言猛地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胯下,那里鼓鼓囊囊的,隔着几层厚实的布料李无月都能感觉到那处的滚烫:“你说呢?”
李无月脸上一热,却像是毫无察觉般地挑逗着男人:“啧,谨言,真是看不出来你平常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那里怎么这么大。”
上官谨言一脸无辜:“没办法,这玩意每次看到你就会变得这么大。”
李无月吃了一惊,酒意顿时也清醒了几分,他诧异地望着上官谨言,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什么:“你说你对我?”
上官谨言咬牙,想着自己再不出手这人就真要变成别人的妻子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捧住李无月的脸,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上官谨言的身上一直环绕着那股极好闻的杜若气息,与温满寻身上那种张扬截然不同,只让李无月觉得舒服。
两人一吻结束,李无月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上官谨言突然的亲近却并不让他感觉厌恶,反而是一种熟悉的触感,让他十分怀念。李无月一时有些口干舌燥地扭过头去,不敢承认自己其实也对这个好友产生了欲望。
上官谨言意犹未尽地看着李无月,又说道:“很美味,看起来你这几日还真是老老实实地在家里。”
李无月平素常有逛花楼的习惯,听上官谨言这么一说,反倒是红了脸:“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谨言指了指他的嘴:“起码这里面没有男人鸡巴的味道。”
李无月连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开口:“你谨言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谨言笑道:“我不但知道,我还亲眼见过你替男人含鸡巴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哪天也为我这么吸上一次,那我该是多痛快。”
李无月身为男子,虽即将嫁为人妻,可并没有一般女子那样保守的观念。当下便立即蹲下身来,对着上官谨言鼓胀的下体吹了口热气:“谨言,你早些同我说,或许我嫁给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