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他,派人做了夜宵给他送去,可他说了不让她辛苦,而且他也确实不吃。今天怎么借着颜奕的口来要吃的了?
不管如何,自家夫君这么辛苦,肚子饿了自然要送些吃的过去,这才是个妻子应该做的,苾棠立刻吩咐了小厨房准备饭食。因为她有了身孕,萧昱琛特意给她准备了小厨房,随时给她做吃的,汤汤水水更是不断。
厨房里有现成温着的鸡汤和燕窝粥,苾棠让厨娘做了一碗鸡汤面,浓白的汤汁加上爽滑的面条,又下了些碧绿的葱碎,和燕窝粥、几碟小菜、并几个金银小馒头装了一食盒,叫院子里的颜奕拎着,去了萧昱琛的书房。
到了门口,颜奕却不进去,把食盒递给苾棠,“太子殿下的书房未经传召是不能随便进的,太子妃自己进去吧。”
好在食盒也不重,颜奕把门推开,苾棠自己拎着食盒进了书房,颜奕又把门关上了,垂手立在院中。
书房里静悄悄的,灯火明亮,萧昱琛却没在书案前奋笔疾书,而是在屏风后的软榻上睡着了。
苾棠将食盒放在一旁,迟疑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他每日处理朝政、批阅奏折也着实辛苦了,苾棠随意扫了一眼,书案上一封拆开的信却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信平展地摊开在书案上,压着镇纸,信封则是放在一旁,火漆自然已经打开了,那火漆上的印鉴分成了两半,似乎是龙形……
龙形!
苾棠心头一跳,这是昭文帝写回来的密信!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信上的内容十分重要。她仔细地看了看屏风后的萧昱琛,他似乎睡得很熟,呼吸匀长。
苾棠小心地走到书案前,把镇纸轻轻拿开放到一旁,双手捏着信的两边转了个方向,她看了一眼萧昱琛,又转头去看那信。
这信果然是昭文帝写给萧昱琛的密信,苾棠一目十行地看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昭文帝早已离开边境,他并未和大军一起班师回朝,而是先行离开,两日后就能到达京都。
只是他没有打算就这么回到京都,而是到了之后秘密留在西郊大营,随即再放出自己伤重不治“不幸驾崩”的消息。他要看一看,谁会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跳出来,沈家会不会造反?大皇子成王和四皇子怀王会不会趁机谋逆?他要借助这一个假消息,把包藏祸心的人都揪出来。
苾棠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照着她们原来的计划,等大军到了半路时,昭文帝早已待在西郊大营了,她们要是那时再行动,恐怕正好撞上昭文帝的刀尖。
她手指僵硬地把信又转回原来的方向,将镇纸压在同样的位置。
她退后了两步,离开书案,瞥了一眼萧昱琛,眼神复杂。
他常常在书房待到很晚,她也从来不等他,不需要额外告知她一声。他也从来不吃夜宵,今天却让颜奕给自己传话,这封信如此机密,却这样摊开放在书案上,那印了龙形火漆的信封还大剌剌摆在一旁。他向来机警,她都来了半天了,他却还在熟睡。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她怀疑,萧昱琛是特意叫她来偷看这封信的。
可他为什么要把昭文帝的行踪和计划特意告知自己?除非他知道她打算把姨母弄走。
他是在帮她……
萧昱琛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他的眼皮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咦,棠棠怎么来了?”
“怕你饿了,给你送些吃的来。”苾棠走到他躺着的软榻旁,俯下身问道:“琛哥哥,你想吃东西吗?”
萧昱琛黑眸含笑,手臂一抬,修长如玉的手指勾住了她的掌心,“我从不吃夜宵的,可今天饿了,棠棠喂我吃。”
苾棠心中有事,他即便是这样罕见地撒娇,她也顾不上笑他,“有鸡汤面和燕窝粥,琛哥哥想吃什么?”
“燕窝粥。”萧昱琛立刻就选好了,面条喂起来可不方便。
他坐起身斜靠着软榻,苾棠端了燕窝粥过来,舀了一勺喂到他的唇边,“琛哥哥最近也太过辛苦了。”
萧昱琛待口中的粥咽下,开口道:“好在大齐已经胜了。只是最近京都恐怕不太平,棠棠要是出门的话要带上侍卫。”他自然也派了暗卫保护她,只是多上一队侍卫会更安全。
“不太平?是有什么人混进了京都吗?”苾棠继续喂他。
“是成王。”萧昱琛毫无保留,“棠棠不是说前世大齐和西荣战后,成王趁机谋逆了吗,所以我格外关注他的动静。他最近和五城兵马司、禁卫军的一些首领来往过密,据我所知,两三日后他可能要有所行动。”
两三日后?那不就是昭文帝抵达西郊大营并放出自己“驾崩”消息的时候?
萧昱琛的大掌放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轻柔地抚摸着,“这两日宫中的戒备看起来松散,实则比往常更要森严,两三日后,成王行动起来,京都大乱,恐怕会有人趁乱做些事情,棠棠的肚子大了,行动不便,要格外小心些。”
苾棠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