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伸过来,一把抢走了她手里握着的花灯,“大哥,这个灯我喜欢。”
苾棠皱起眉头,扭头一看,抢她花灯的女子没有戴面具,正好她还认识,就是上次在成王府为难袁静珍的那个什么尚书家嫡女。她身边站着一个男子,既然她称呼大哥,那人想必就是尚书家的嫡子了。
那公子尚有些迟疑,“这个灯是这位姑娘先拿的,咱们看看别的吧?”苾棠虽然戴着面具,她身上披着的斗篷却是云锦的,价值不菲,非寻常人家所用之物,她身边的男子也戴着面具没有开口,但那周身的气度却极为摄人,而且他还有些隐约的熟悉感,好像他是见过这个人的。
“谁先拿的就是谁的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这灯摆在这里,不知道先前被多少人拿起来看过,难道后面的人就不能买了?”尚书嫡女哼了一声,抬起下巴睨了苾棠一眼,虽然对方戴着面具,但身形窈窕,露出的一点下巴白皙可爱,唇瓣娇软嫣红,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对方定然生得十分漂亮,这让她心中又添了些不快,转头去看那卖灯的掌柜,“多少银子?”
她的大哥见苾棠并没有把那花灯抢回去,想着这两人可能是家中有些钱财,却没什么权势,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敢要强。
既然对方不敢争抢,那就买下来好了。他正想让手下来付银子,苾棠扯住了萧昱琛的衣袖,娇声道:“肃王殿下,那个花灯我也喜欢的,怎么办啊?”
……肃王殿下?!
尚书嫡女的手一抖,差点把花灯掉在地上,她的大哥已经想起来了,怪不得这么熟悉,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可不就是肃王嘛!他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劈手从妹妹手里抢过花灯,双手递给苾棠,“这位姑娘,既然你喜欢,这花灯就送给你了,我来付钱就好了。”
苾棠下巴一点,示意颜奕把花灯接过去,她又歪着头看向萧昱琛,“肃王殿下,他为什么要帮我付钱,是在嘲笑我贫穷寒酸吗?”
“不不,在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尚书家的嫡子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
萧昱琛并未说话,含笑看着小丫头借着他的名头吓唬人。
“其实我也不穷的。”苾棠也懒得和这些无聊的人纠缠,让颜奕付了银子,拉着萧昱琛的手走了,有个位高权重说出来就能吓死人的未婚夫君,苾棠的心里很有些得意。
路旁茶楼二楼的窗子半开,沈书嫣趴在窗口,兴致勃勃地观赏了一出自家表妹出演的“仗势欺人”。
“你这个爱哭的表妹有时候也挺淘气的。”郭星锐俊逸的脸上浮起一丝浅笑。
沈书嫣把窗子关上,回身道:“她并不是爱哭,是遇到难过的事了才哭。”
郭星锐没有反驳,他第一次见苾棠,她哭得眼泪都成一串串了,不过那是被他吓的。
“过年期间我也参加了不少的宴请,却一直没找到那个桂香。”沈书嫣叹了口气,郭家重要的仆从只要没死的都回到了郭星锐身边,只有这个桂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是陷害郭渊的重要嫌犯,郭家的管事里头有会丹青的,画了桂香的画像给郭星锐看,郭星锐又拿给了沈书嫣。她默记在心里,只要去了别人家的后院,就小心留意着。过年后正是各家宴请的日子,可惜她从未见到这个桂香。
郭星锐的脸色沉了下来,想到父亲勇猛善战,一个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堂堂将军,竟然死在一个后宅不起眼的丫鬟算计下,偏偏那在书房侍奉笔墨的桂香一直找不到。
“也别心急了。”沈书嫣柔声劝道:“好歹咱们现在有了目标,已经前进了一大步了。”
郭星锐刚想开口,脸色突然一变,他飞快地闪到窗口,推开窗子一缝,向下一看,楼下已经被人围住了,与此同时,守在雅间门口的丫鬟厉声喝道:“这里是沈首辅家女眷喝茶的雅间,你们要做什么?!”
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传来,“本将军奉命协理今日京都治安,刚才本将军亲眼看见,有朝廷钦犯进了这个雅间,不管这里面是哪家的女眷,都要搜查!”
秦英寿!
沈书嫣向来清冷镇静的脸上变了颜色,她指了指窗口,郭星锐摇摇头,下面已经被围住了,他十分懊恼,不知自己是如何露了行径,竟然被秦英寿跟上了。他死了不要紧,可现在沈书嫣和他在一个屋里,他这次要连累她了。
只是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他站在她身后,从靴子中抽出匕首,手臂横过沈书嫣的脖子,匕首抵在她白皙的颈边,另一只有力的手臂勒住了她的纤腰。
她整个被他箍在了怀里,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少女的香气清幽芬芳,从他的鼻端一直萦绕到心尖。
郭星锐喉结上下滚动,要是、要是他能不死该有多好,他还想陪在她身边,哪怕以他卑微的逃犯身份什么都不能做,哪怕知道她终究是要属于别人,只是默默地守着她,他就心满意足了。可眼下,连这小小的心愿都成了奢望。
他低下头,凑到她白嫩Jing致的耳边,低声道:“你假装被我挟持,这样我被抓了,也不会连累到你。”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