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的人岿然不动,她却被撞得倒退了两步,要不是那人长臂一伸,将她稳稳地拉住,她就要摔倒了。
“多谢——”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撞了的是萧昱琛,“琛哥哥。”她扭头瞪了颜奕一眼,这家伙,眼看着她撞上人也不提醒一声!
颜奕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悄悄地退后了几步,他就跟在身边,怎么会让姑娘撞上人,要是别人的话,离得老远只要能预测到是走到一条路上要碰面的,他就会开口提醒了。可来的是自家王爷,王爷还给他示意不用提醒姑娘,他能怎么办?
“棠棠急着回坤宁宫吗?”萧昱琛看见小丫头瞪了颜奕,也不点破,笑着问道。
苾棠摇摇头,“是打算要回坤宁宫,可是也不着急,我回去也没什么事的。”
“那棠棠陪我散散步好了。”萧昱琛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一个是她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一个是她的表哥,今天这一道赐婚圣旨,伤的是两个人的心。可父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金口赐婚,本来就是不想让人阻止此事,他也没办法挽回,还是多陪陪小丫头吧。
伴月湖畔种了一圈垂柳,柳叶细嫩,青绿可爱,长长的柳枝垂在湖面,好似一位正在临水照妆的窈窕少女。清风拂过,柳枝轻摆,湖水微澜。
苾棠幽幽地叹了口气,“琛哥哥,两个月前的鹿鸣宴你参加了没有,那个宴上有没有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要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事,去问沈书远自然是最简单的,可她现在还在宫里,而且沈书远此时的心情肯定和萧玉灵一样痛苦煎熬,就算要问,也得等这事过去了再说。
萧昱琛心头一跳,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竟然直接怀疑到沈书远和皇上不和,虽不中,亦不远矣。他垂下眼眸,“鹿鸣宴我没有参加,不过我事后没有听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他肯定是有很多耳目的,要是真有不愉快的事他必然会知道的,既然他没有听说,那就是没有了。苾棠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表哥没有直接得罪昭文帝。
表哥果然像他想的那样没有和皇上闹别扭,那皇上这突如其来的赐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萧玉灵绝望的眼神刺痛了苾棠的心,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萧玉灵在两年之内不能忘掉这件事,如果两年内萧玉灵不能定下亲事的话,那该如何避免两年后的和亲呢?
看着小丫头一直低着头,白嫩嫩的小脸上露出了罕见严肃的神情,萧昱琛也隐隐有些担心,如果有一天小丫头终于知晓了父皇和沈家之间的矛盾,知道了父皇为了钳制沈家的势力而做过的种种事情,到那时小丫头会怎么做呢?小丫头看起来乖巧可爱娇软顺从,其实心里头还是有些倔强的,要是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怪自己?
各有心事,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不知何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Yin沉,浓厚的乌云压在头顶,天色一下子变得暗沉。苾棠扬起脸看了看天空,“啪”的一声,一颗豆大的雨点正正的打在她挺翘的小鼻尖上。
“下雨了!”苾棠胡乱地用袖子擦了一下鼻尖,扭头向萧昱琛说道。
只是一瞬间,雨水就稀里哗啦的下了起来。这里离坤宁宫还有一段距离,跑回去的话,恐怕全身都要shi透了,萧昱琛拉着苾棠的手,快步走了几步,进了一旁的亭子。
萧昱琛怕她一直想着昭文帝和沈书远的事,打岔问道:“棠棠今天在王府遇到什么人了没有?”
“嗯,遇到白芳桐了。”苾棠想了想,白平昌不是自己生父的事,恐怕不能告诉萧昱琛。她以后到了肃王府,和白家不和的事情,却是瞒不过去的,倒不如现在先做个铺垫。她皱起眉头,“我和白芳桐虽然是姐妹,关系却也一般,还不如和阿灵关系好呢。”
萧昱琛根本不在乎什么白家,更不在乎白芳桐,他不过是想转移话题罢了,闻言拉着苾棠的手,说道:“这也没什么稀奇,为了一点私利,亲兄弟阋墙的事多了去了,姐妹之间不和也没有什么稀罕的。棠棠不必太在意。”
雨越下越大,噼噼啪啪的雨点拍在青石路上,瞬间就积起了点点水洼,眼看着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小不了了。
苾棠看着被大雨拍得东摇西摆的花木,突然又想起庆王府的那一株二乔来,经过这一场雨,那娇艳的紫白花朵不知道还能不能盛放在枝头。“琛哥哥,王府里面有花房吗?”她觉得这种娇贵的话最好还是种在花盆里,平时养在花房,供人玩赏时搬到外面,若是遇到这种暴雨,还能随时搬回花房去,不至于被雨雪摧残。
颜奕跟着苾棠回宫后,萧昱琛直接就过来了,他还没有机会把苾棠说过的话回禀给肃王。萧昱琛虽然不知道苾棠问起花房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答道,“肃王府很大,也是有花房的,我虽未去过,但好像听福公公说过。棠棠是想要什么花吗?”
“我现在没有什么想要的花。”苾棠摇摇头,“我是想着,要是以后咱们在王府办什么宴会的话,把花房里开的正好的花搬出来供大家赏玩,也是一项不错的玩乐。多想点乐子,宴会也就不会办得太枯燥了,事后大家说起来,不至于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