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中直冒火,她也知道若是问她,平白给了对方不说好话的机会,却是将眼一白,也不愿多问。
“只是什么?”阿莫尔见胡离一脸懒得搭理青竹儿的神情,却是也想知道青竹儿的后文,便替她问道。
青竹儿看着阿莫尔甜甜一笑道:“只是现下会有事的该是方才偷袭你的那小子。”她说得不紧不慢,却又极其突然,正是要让胡离猝不及防之下漏出马脚。
“你说什麽?他会有什么事?”胡离果然上当,望着青竹儿喝道,一脸的惊惶。她也是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方肖那般戏耍青竹儿,她如何能忍得下来放过他?那条快若闪电的青蛇在胡离脑中飞速闪过,她蓦地惊起:“竹儿口?”
“咯咯咯——”望着胡离果然现形,青竹儿仰头笑得甚是开怀半是得意半是嘲讽地赞道:“妹妹果然聪明,正是我的‘竹儿口’。‘青青竹儿口,黄蜂尾上针。’妹妹想必早就听说了吧?”
阿莫尔见得胡离失态,顿时明了她之前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小子,呆在当场一时反应不过来。那嬉笑怒嗔在他脑中混作一团,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青竹儿微微得意地看了阿莫尔一眼,心中觉得最快意之事莫过于此。她也再顾不得其他,冷笑道,“我那竹儿口虽不如师兄的‘尾上针’那么诡异难抗,却也是剧毒无比,猛烈致命。你那情郎,现在怕是——”
“拿解药来!不然要你偿命。”胡离听得她说笑气得眼中几欲喷火,“紫电”出鞘,划出无匹的光练,向青竹儿直直而去。青竹儿哪里见过她这般杀气腾腾,顿时骇的几乎软倒,也忘记了躲开。正当她以为必死无疑之时,却听得当的一声,青竹儿的剑被架了开去。
阿莫尔盯着胡离道:“你当真是为了他?他快死了,有什麽好?”
“在我眼里,他什么都比你好。”胡离状若疯狂,恶狠狠地看着阿莫尔和青竹儿道,“你们到底给不给解药?我胡离今日在此发誓,他若是死了,我上天下地定要将害他之人挫骨扬灰。”
“没用的,一开始你便被骗了,你是救不了那小子的。”青竹儿看着胡离,突然轻笑道,“青青竹儿口,黄蜂尾上针。’你当真不知道武林中人送我师兄妹二人之语的真正含义?我的‘竹儿口’和师兄的‘尾上针’俱是这世间至毒之物,便是我们自己都无法可解。根本没有解药。”
“你骗我!”胡离听得她说,心中乱作一团,摇头道,“你给我解药,我要救他。他若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好妹子,你水叔叔那天在‘锦绣苑’哄你离开,便是要杀方肖的师傅。他如何看不出你和方肖的情意,若不说解药在我处,你如何肯乖乖离开,从此和方肖分离,不再相见?”胡离听她模样已是濒临崩溃,心中也是一软,便将真相说了出来。
“你是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辟毒’?”胡离呆住,突地抬头直直望着阿莫尔道,“你们一起骗了我?”
“不是,我——”阿莫尔连连摆手道,“晓离,我没有。”
“住口,晓离也是你叫的吗?”胡离脸上愠色立现,道,“你们胆敢骗我,我和他互相喜欢与你们何干?你们凭什么破坏?他连死之前我都不能给他一个好脸色看,他心里定是怨我恨我。不行,我要去找他,他若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去了,该多寂寞呀!”她说着突地将“紫电”横在颈间,嘴角一抹微笑凄凉,便是使劲向下刎去。
“晓离!”阿莫尔见得她颈间血光乍现,顿时红了眼疯狂地叫道,哪里还来得及挡住。只听得当的一声,紫电便是被一根银针荡开了,“晓离,你这是何苦?”水益一声白衣缓缓踱出。
“水叔叔,你养我教我,我敬你如父,你为何要阻拦我二人在一起?”胡离见得水益,满脸尽是不平之色,怒斥道,“他若是不在,这世上还有那个男子能如他一般真心待我?”
“晓离,我——”水益满脸懊悔道,“水叔叔知道自己做得过了,我们回去可好?”
“回去?哈哈哈哈!回哪儿去?”胡离眼中突然流下泪来,道,“他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我和我的夫君在一起,你们是谁?你们——”她一句话说到半句突然哽住,眼前一黑,竟是悲愤激动到极致昏了过去。
方肖昏昏沉沉地睡着,眼前不时闪过胡离的脸,冷漠的、生气的、微笑的、哭泣的……一时间俱是在他眼前闪过,他想叫“晓离”,却是怎么也叫不出来,只是眼前闪过那双泪眼,那么滚烫的泪水滴在自己身上,灼烧着自己,一点点直达到灵魂深处。他想要抬手去为她擦拭,却怎麽也抬不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哭成泪人,只觉得心疼到无法呼吸……
“你若死了,我便也绝不独活!”她仰头望着自己,眼中满是坚定。
“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没了你,我独自苟活又有甚意思?”她望着自己哭到气短。
她深深看了自己一眼,突地嫣然一笑道:“呆子,你一定要等着我。”眼中竟是已经淌下泪来,说完头也不转随那人离去。
眼前闪过一幕幕从前的画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