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儿虽是出身名门,却也未曾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但她素来镇定,见得甄灵小鸟依人地靠着自己,也是镇定心神将其搂在怀中,拍着她的背道:“无妨,我看倒像是什么野兽的眼睛,不需害怕。”她虽然嘴上安慰,心中却也是发毛。
“甄姑娘莫要害怕,那是狼群的眼睛,不是什么怪物。你只管放心,我定不会让它们伤到你的。”方肖见得甄灵一阵哆嗦,忙出声提醒道。甄灵听得却是眼睛笑得弯了,道:“有你在,我不怕的。”方肖和她此时靠得极近,她说话之时的热气喷在自己脸上,只觉一暖。他心中立时大惊,忙回头看了看胡离,生怕她看见自己和别的女子靠得极近又要和自己别扭。见得她正自看着青竹儿发呆,不由稍稍放得下心来。甄灵和一旁的曾玉儿见他此时尚顾及胡离的感受,心中皆不是滋味。
此时祠堂中却是现出一人来,那人一身黑衣,长发披在肩上,只露出脸来,目光干冷霸气,看得众人只是浑身不舒服。方肖却是认出来了,面前之人正是先前与自己和胡离为难的天狼阿莫尔。
“呆头鹅,追了你好些日子了,你还不肯乖乖听我的话吗?”青竹儿见他现出身形来,笑着说道。她的晶莹雪白的小手中擎着一只小巧的骨笛,那骨笛周身被打磨得光滑,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她一番动作似是漫不经心,阿莫尔见得却是脸上一抽,似是闪过一丝痛苦为难的表情。方肖却知道那骨笛绝不只是一个玩物,这青竹儿一身毒功,尤其擅长以音驭蛊,骨笛便是她的武器。
“我见到想见之人自会和你回去,你啰嗦什么?”阿莫尔脸上表情几度变幻,突然又恨道。
“想见之人?可是眼前这位胡离妹妹呢?”青竹儿听得他说,脸上闪过一丝戾色道,“你偷了我的‘辟毒’却不肯用来解了自己身上的蛊毒,可是为了她?”她先前还是和胡离有说有笑,此时望着胡离眼中却是露出说不出的嫉妒和恨意,前后态度变化之快,简直判若两人。阿莫尔却是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胡离,眼中先是惊讶,继而闪着狂喜的光芒,看得胡离面色更是不自然地沉了下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在我身上下了‘寸步不离’,我便是有什么想法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翻出你的掌心不成?”阿莫尔听得她说,却也是毫不畏惧,脸上满是愤懑之意。
“哈哈哈哈,说得好,我还当你不知道厉害呢,我便是要下了这蛊在你身上。哪怕我死了,尸体腐烂了,你也离不得我。哈哈哈!”青竹儿仰头大笑,极为开心。她说的是仿佛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众人听得俱是心中发寒,这“寸步不离”究竟是什么样的蛊毒,居然能将人困在身边不得脱身。这天狼看来也是刚强不屈,居然也被此毒制住,此刻还露出这般绝望无奈的表情。
“哼,青竹儿,你师兄呢?如何不见他前来?难道你们之前和我的约定不算数吗?”水益之前便和“万毒谷”师兄妹定下了约,见得他们只来得一人,心中微微不喜。此时听得他们在这边当着众人的面谈情说爱,也不觉害臊,隐隐还牵扯到了胡离,心中更是光火,顿时发作道。
青竹儿却也不慌不忙,瞥着水益眉头微皱起:“哟,水前辈,你这话可就太欠考虑了。要知道你之前和我们约定,你帮我们夺回,我们帮你杀了你师兄。谁知道你倒是狡猾,让我们帮你将两个师兄都杀了。若是你有百十来个师兄我们是不是该帮你把他们都杀了呢?那到何时才是个头啊!你看着我们年轻不晓事,也不该如此占尽便宜吧?况且我们已是替你除掉了鼎鼎大名的解刀狂客,我们师兄妹二人也被他震伤了。辛苦一场不说,你还没让我们见到的影子呢。”
水益听得却是笑道:“你们倒是沉不住气,我答应的自会做到,可是你师兄这回不曾来,那我想——”他却也是打的好主意,看出黄蜂尾师兄妹俱是极重承诺之人,先是骗得他们杀自己师兄,而且还未说明自己两个师兄俱是要杀了。黄蜂尾师兄妹心机甚少,哪里是他的对手,自是钻入他的套中,吃亏为他多吃亏不说,还有苦说不出。此时他见得黄蜂尾未来,居然又想将之前约定废除了。
“水前辈却是心急了些。”青竹儿似是早就料定他要如此,轻笑着打断道,“师兄尚有一些事情在做准备,只要水前辈方才得手了,那师兄想来定会让前辈满意的。”
水益被她打断先是一愣,继而连连点头大笑不止,口中道:“好!好!好!如此甚好!”
众人见得俱是不解其意,白松听得青竹儿之语却是脸色大变,忙低头查看身上的伤口,却见流出的血俱是鲜红,未曾有中毒之状。心中虽是稍稍释疑却依旧不安,不知道青竹儿方才所言究竟是何意。
“师兄,你可知我为何定要与你过不去?”水益见得白松低头若有所思,微微一笑,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白松见他潇洒姿态,心中也是酸涩,苦笑道:“自是为了阿瑶。当年你我俱是喜欢她,她最终选了我,你生性骄傲自负,如何肯罢休?”
“哼,我骄傲自负,那你呢?你当我十多年来和你过不去,多次助那西夏与你为难便是因为阿瑶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