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
水益见得他脸色有变,却是鄙夷地望着他道:“呵呵,白松啊白松,你不是一向自诩智计无双吗?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真真枉为人父。不是我好心告诉你,实在是你肚子里那么多弯弯肠子,若是我不说得清楚,怕是又要将阿瑶想得多么人尽可夫了。阿瑶离开你之时便已怀了晓离,她这般刚烈的奇女子,已是委身于你,如何会再下嫁于我。我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气你罢了,你是当真不知你有多该死吗?当年你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便哄得她心甘情愿随你而去,为何又要将她抛弃?她过得几年便郁郁而终,这一切如何不是你的错?”
“她死了?”白松呆呆地念叨着,突然似乎省起般跳起来道:“你说什么?她死了?”
胡离见他满脸的仓皇失措,冷笑道:“不错,早死了,你有了新人笑,哪管她的旧人哭呢?”
白松听得她满脸恨意,眼中满是期待道:“她临终可曾有什麽话交待?”
“呵呵,你想知道我娘临死前说了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呢?”胡离听得一声轻笑,眼波微转道,“除非你要死了,我或许会告诉你。”
白松听得她将自己都当作不相干的人,满脸无奈,只是愣住不知该说什么好。胡离见得他神情呆滞,冷笑不语,只是将头撇向一边。
方肖见得一行人俱是不说话,心中也自不安。今日本是来论道,不想却先论了回白师叔的家事,饶是他脑筋活络也没想到胡离竟然是师叔的女儿。怪不得之前见得自己使出逍遥游的步法师叔会那般在意,原来胡离的娘和师叔曾是夫妻。想来是师叔始乱终弃另娶他人,才会惹得胡离的娘愤然离去,看来胡离的娘倒是个奇女子了。难怪胡离这般恨男人,说这世上没有一个男儿称得好汉。他转头望见胡离昂首立在夜色中,只觉得那纤细柔弱的肩膀似是负着那么多沉重的心事和绝望,只觉得心疼不已。
“晓离,那个,你近来可好?”他心中关切对方,说话却是直打结巴,听得胡离和曾玉儿俱是一颤。
“我好不好干你甚事?方少侠倒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快身边便围着这么多美女了,当真是左拥右抱,羡煞旁人啊!可惜我胡离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弟子,却也不敢高攀得你。”胡离方才虽是和水益联手伤了白松,却也一直暗暗留意方肖。她自小知晓其母为其父所弃,骨子里极是厌弃男人。对方肖更是不容他对旁的女子存了半点心思,此时见得他身边围着两个女子,心中早就打翻了醋缸,气得不行。
方肖听得她话中对自己不满,也是大惊。他也和胡离一路不少打闹拌嘴,如何不知道她是气自己和身边两个女子走得近了。他也是油了,立时赔笑道:“天地良心,我心里可是只有你一个的,别的女孩子我看都不会多看半眼。她们两个一个是我妹子,一个是我姑nainai,我对自己的妹子和姑nainai哪里能有半点非分之想。”
胡离本是恼怒,听得他说笑扑哧一声再也忍耐不得,笑出来。这一下只如春冰乍破,杏花吐蕊,众人见得俱是觉得眼前仿佛亮了起来,衬得这月色也是黯淡不少。方肖说这话本就为逗她一笑,见得她不再生气,心中也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曾玉儿和甄灵两个女儿家在一旁心中却是不同滋味。曾玉儿虽是叫方肖大哥,心中却完全不是这般想法,只是为了和他更亲近些。岂料在他口中妹妹如同一层限制般,让两人再不得更进一步,她心中顿觉灰心失望,说不出的难过。
甄灵也是对方肖存了半分好感,她一向自视甚高,对自己美貌也极是自信。寻常男子对她也是巴结居多,连山河盟盟主宋无缺和她说话也是不敢马虎,她皆是不放在心上。惟独这方肖先前对自己不假辞色,还敢骂自己老丑,她自是留了意。后来见得他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那漂亮女子,只觉得如天人般惹得自己自惭形秽,心中只想着:“枉我一向自负,却不知人间还有这般清丽脱俗的人,怪不得他的心里容不下旁人去了。”现在又听得方肖毫无顾忌地在自己和曾玉儿面前对胡离坦露心曲,虽是说笑却也郑重。她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只觉从未有人能这般对自己,若是他方才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要自己做什么怕是也愿意了。方肖哪里知道他的不在意却又是惹出了不少情债来。
“阿弥陀佛,佛门欢喜佛见过诸位施主了。”众人正各自想法,却听得耳边一声一声佛号,欢喜佛祖也是到得蜀相祠中。他身后只是跟着无喜和四个弟子,俱是身着僧袍,面容庄重。
“无量寿佛,大师也来了,贫道等让诸位久等了。”三位长袍道人也是进得祠堂来,见得诸人稽首道。他们也未带多少人,只是身后各跟着两个小道童。
“各位有礼了,想不到今日我佛道儒又要聚首,又要论道一回。”水益见得众人前来,也是起身作礼,“我天机一门俱是来了,道门中三位也是来了,只剩佛门紫竹般若两宗了。”
欢喜佛祖也是笑得稽首道:“我欢喜门自当一力担起佛门重担,与其他两门论上一番。”一行人相互作礼后便席地而坐,等得有了一会。只见得那一轮月儿渐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