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走rou来形容韩邈这两年来的生活,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只可惜,如今的他,甚至连名义上都已经不能够继续拥有华裳了。
韩邈侧眸望向楼熠尧,那样似乎永远都蕴含着酸涩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了坚定,“熠尧,她若是哪天醒来,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不愿意,我发誓豁出性命也会阻止你逼迫她。”
说道她的时候,他的眼神又一次黯淡了下来,“若是不醒……”
楼熠尧却只是微微笑着,“理当如此。”
过去他们三人虽然都有着各自的顾虑,却还是能够成为朋友。而如今不过两年,却都已经各自戴上了面具。其原因,却都是皆为那个昏迷着的人。
宴会即将开始,左子衿这个正主也终究还是出现了。
两年不见,当年的秀美已经转变为如今的温雅柔美,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满满皆是蕴秀灵气,一身白衣,黑发如墨,不卑不亢间,一颦一笑皆完美诠释了何为女主角三个字。
在场的宾客里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如云的美女不是没见过,
但是让人看着感觉那么舒服的女子,左子衿倒是头一个。
看看,当年名满幽都的夜华裳够Jing致吧,现在还不是变成了个活死人,还是生前就让人不待见的一个美女。可是如今这个左子衿呢,用另外一种方式诠释出的美丽,却就是愣是能够让人觉得不眼红嫉妒,只能感觉到欣赏。
这绝对是一种程度上的区别待遇。
也许除了韩邈,夜笙歌,和楼熠尧这几个早就认识左子衿的人才能够面不改色,甚至无视了她此刻的样子。
韩家两位大家长用看媳妇的眼神满意的看着左子衿,
只觉得这个女子比起那个疯疯癫癫的夜华裳好的太多太多了。
也许在所有人眼里,夜华裳所能够代表的除了良好的家世,还有那出了名的却又已经被记忆模糊了的美丽容颜,更重要的应该是她那永恒不变的刁蛮脾气罢。
然而天公不作美,门外传来sao乱的声音。
伴随着门外侍从略带慌张,急速而入的身影,这喜庆的气氛,还有平静了整整两年的幽都终究还是要被彻彻底底的破坏了。
“发生什么事了,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老…老爷…外面有人要闯进来……”
“什么人,说!”
“是…是………”
“究竟是谁!”
“是个……女子……”
“什么…女…”韩家主略带薄怒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来人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一身红衣翻飞间似是燃烧着血色般浓烈凄艳。那双勾魂夺魄的凤眸里是平静到近乎残忍的琥珀雾色,诡谲、癫狂、极致的艳丽中渲染着炙热的绝望。
那早已蜕变成女子的纤细身体,被阳光勾勒出世间最为美妙的轮廓,如水波般流畅的曲线,下颔处是Jing致的流泉,丰盈处则是涌起的一簇波浪,到了腰间成了一汪魅惑的漩涡。她脸色苍白,看上去那么虚弱,却美得令人窒息。
时间似乎都停滞了下来,天地万物皆化为须有。一切外物皆成为陪衬。
记忆中飞扬肆意的眉目,就这样蜕变成了如今这双寒冰似的凤目。
记忆中略带稚嫩的Jing致,就这样变成了女子如今无双妩媚的容颜。
那个还稍显稚嫩的十四五岁的女孩已经消失在了岁月流逝里,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亭亭玉立,顾盼流目间万千粉黛皆无颜色的夜华裳。
她的视线扫视了一圈之后,终究还是定格在韩邈身侧的夜笙歌身上。
夜华裳无视了所有人或事,不在意什么场合,也不在意在场的人有何等的地位。她一步步的走向夜笙歌,动作缓慢。
“他…不要我了么。”
直到站定在了夜笙歌的面前,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眼底深处似乎什么都不曾有,只有一片荒芜。她张嘴,语调很平静,但那声音从许久不曾开口的喉咙里挤出,破碎且沙哑,语调如用指甲在玻璃上不停地刮,却是道道刮在了人心上。
她的脸上此刻完全没有任何笑意,连开口都是这样的冰冷。
她就这样仰着头,就这样看着夜笙歌。
眼神里是连她自己都完全没感觉到的绝望和小心翼翼,看到夜笙歌的心此刻都似乎已经瑟缩在了一起。
也许每个人对于她语句里的‘他’是谁都有着自己的理解。也许,连夜华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问出一句话,或者说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问这句话。
一场交易,货银两清,就该就此别过,可是怎么他们之间的离别会是这样一种结局。
然而夜华裳终究是个理智到极致的人,在最初醒来时的迷惑和失措过去之后,她已经变得冰冷一片的眼神,终于移到了夜笙歌身侧的人身上。
夜华裳似乎微笑了一下,哪怕她的声音依旧冷的像块冰,“你们定亲了?真是打扰了。”
拉着夜笙歌的衣袖,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