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真祖曾经存在着亲密关系,还有他对被真祖变成吸血鬼的自我厌恶。
恩利德曾经也有着令人肃然起敬觉悟和决心,但长年累月的心理折磨已经磨灭了他的心。
而在那一天,朗曼永远无法忘记的那天。恩利德如同往常一样用过早饭后,平静地对朗曼说:“你已经彻底成熟,可以出师了。而我有点累,想要休息。”
朗曼知道他真正的意思,眼泪簌簌地落下。
恩利德在这天自尽了。
他准备了一大桶烧沸的银水,脱光衣服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这个男人等待这天已经很久了,走得非常平静。他的身体化为银色尘土融入了银水中,而朗曼按照他的遗愿把这些银铸成九十九个十字架,派发到恩利德家乡的信徒家庭中。]
“一定要杀死真祖。”
恩利德已经去世多年,朗曼甚至难以清晰地回想起他的外貌。但只有这句充满执念的话仍留在他心中久久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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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曼!朗曼!你醒醒!”
被吊起来的黑发男人一睁眼就迷迷糊糊看到一个金发的少年眼眶含泪地看着他,朗曼愣住几秒后才看到梅斯利塔的红眸,松了一口气。
“朗曼你醒了你刚才浑身冷汗,是不是很痛”
朗曼心想我竟然差点把梅斯利塔看成自己的儿子,实在太丢人了。他整理一下心情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但现在已经忘记内容了。”
“总之我先把这个取下来。”梅斯利塔说完带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触碰朗曼的腋下。
在角斗场出来后,当众击杀了一个公爵得力猛将的朗曼还是受到了惩罚。他的双手被吊起来,两边腋下各插入了一个小小的金属水龙头,每隔2小时就会有佣人进来拧开水龙头榨血。现在他已经是失血过多的状态,原本就白的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青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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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过后,两个小小水龙头都被拆下来。梅斯利塔仔细检查没有金属残留在里面后,用舌头舔舐着朗曼的伤口帮他止血。
“好痒。”
“闭嘴。”
“公爵知道你过来吗?”
“他默许。”梅斯利塔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微微地垂下,半个血眸被遮盖住一半,看不清神色,“如果他不同意我做这些事,现在我已经被砍断四肢锁在你隔壁了。”
“你有想要问他的问题吧?问过了吗?”
“我开不了口。”
“去吧。”朗曼平静地说,“把你想说的事都说出来。”
“你在挑拨我们父子关系吗?”梅斯利塔咬唇垂首。
“不,我是怕你后悔,落下遗憾,”朗曼昂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睛在地牢中也有着无法说明的明亮感,“毕竟公爵会死在我手上。”
“哈哈哈感谢你的虚张声势。”梅斯利塔把朗曼双臂也解放出来,扶着他走到床边。“我会去的——现在就去。”
少年说着“我会说服公爵对你好点”奔跑着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朗曼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摆摆手,躺平在床上。
“人真是神奇,刚才还对自己做的梦什么都不记得。现在安静下来反而记梦的内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