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惊枝公主美貌绝lun,备受皇上宠爱,追求者数不胜数,最亲近的追求者有二,其中一个乃是太后御用琴师方柏川,最是清高儒雅,以进为退,以公然婉拒公主亲自邀约的秋日宴震惊四座,得公主青眼有加。
再有一个就是太后娘家的孙辈小子,花莳小公子,以死缠烂打纠缠公主出名。
要说花莳最讨厌的人,不是叨叨叨叨的太学夫子,不是叨叨叨的老爹,不是爱叨叨的太后,而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的方柏川。
按他骂方柏川的话说,一个臭弹琴的,表面上拽得跟什么似的,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见到他如若无物。其实背地里,很不是东西……
花家乃是外戚,小公子自然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于是在一次“不打不相识”以后,他一气之下就把方柏川告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却只是笑笑,斥他不懂事,胡作非为,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他后来想,为什么他对方柏川的敌意这么大呢?
那肯定是因为!他用表面欺骗了公主,把公主的视线全吸引过去了啊。以前公主还会对他好言好语的说几句话,可是有了方柏川之后,公主都懒得再对他假以辞色,多半是嫌他话多,嫌他碍眼,甚至直接喊他滚。但是转眼,就又去找方柏川去了。
某日曲水流觞,鹿山清谈,公主终于忍无可忍的出手了,她派人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师方柏川用麻袋套来,正准备行那生米煮成熟饭之事,让他无处狡辩,事后只能闷头做了这个驸马。
可是没想到,这一切却被花莳这个小跟屁虫给撞破了。
山脚下一处厢房里,休憩小榻上,高大的男人被装在麻袋里还没打开,只露出束发的一截白发带,可以窥见其朗月风姿。
小公子推开门,顿时就呆住了,公主穿着黑衣准备做什么呢?那个麻袋里套的又是谁呢?还有这么多黑衣人……又是要做什么呢?
小屋,床榻,这样的情形,又能做些什么呢?
公主转过头来,目光凉凉的盯着他,屋里的黑衣人们也都转过头来看着他,杀气腾腾。
他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打了个磕巴,“公……公主……”
“怎么又是你?!”公主把那个又字咬得极重,小公子愣愣的,觉得她今天看起来格外的瘆人,脚下一犹豫,退出了门槛。
“把他给我抓过来!”
女人一发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花莳背后虽然有太后,她背后也有皇上撑腰,后宫的势力错综复杂,朝堂和外戚早就不可开交,虽然表面上两方都得其乐融融,背地里却是势均力敌,谁也不怕谁。
花莳被扭着胳膊拖回房间里,房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吓得他一哆嗦。他见势不对,可怜巴巴的看着公主,“公主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啊,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公主嫌恶的皱了皱眉头,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看了看,嗤笑道:“你就是用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勾引的方柏川,对吧?”
哪儿跟哪儿啊,花莳心想,我想要勾引那也是勾引你啊,怎么会去勾引那个王八蛋!
“你故意在我面前蹦得欢,不就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吗?哼,长得一副sao里sao气的勾人媚相,胆子还真不小,居然喜欢男人……”她顿了顿,“还敢勾引上本宫的人……”
他把花莳丢开,转身擦了擦手指,仿佛对于触碰他都觉得恶心至极。
花莳头皮发麻,公主此话信息量跟他不同步,他听得十分费解,“我……公主,我没有!”
“哦?在醉花楼,黑灯瞎火,你跟他抱在一起……你们在干什么!”
“你胡说!”花莳一顿,反应激烈,公主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叫了起来,“什么抱在一起,没有的事!”
他不断否认,脸上却微微发烫。
他自己拎不清那是羞是恼,公主却是全都看在眼里,见他一脸羞赧而不自知的样子,更是恼怒,冷笑道:“贱人。”
花莳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急得像个小可怜,可是公主对他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只觉得他什么情绪都要全摆在脸上,实在是做作得很,令人恶心。
她气急,支着额头,看向旁边立着的高大侍卫,突然计上心头,再看向小可怜的时候,凤眼浮现促狭的笑意,“既然你也喜欢男人,本宫今日就赏你几个男人玩玩儿。”她声音淬毒般狠厉,“我要你这辈子都没脸碰女人,也没脸见男人……”
侍卫蒙着面,露着一双冷静的眼,闻言看了公主一眼。
公主见他不同于别人口耳观心,对上他的目光,便吩咐道:“就是你了……”她挑眉道:“呵,你们男人之间该怎么快活,不用我多说吧?”
侍卫看向花莳。
花莳见他向自己走来,微微慌乱,往后退道:“你做什么……你,你敢……!滚开!”
侍卫在他面前蹲下,拇指摸了摸他的眼尾,指尖沾了些shi意。花莳惶然的仰头看着他,吓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