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赚六百万的投资项目不敢兴趣,觉得这种稳步上升没多大意思。
您这么年轻,怎么就沉的下来?要知道企业家天生都该是爱冒险的啊?”
毕月开始给陈秀泡茶,边摆弄边回道:
“是两个Jing力的问题。一个是经历,一个是Jing力。我是一个Cao心的掌柜,不是一个只抓大方向的老板。
我不希望在忙这一块时,不知道我的另一部分正发生着什么,那样我会时刻担心出纰漏。
曾经我的亲叔叔就是因为Jing力不够,煤矿产业出现过一次大事故。那次过后,不仅他痛定思痛,我也想了很多,要吸取教训。
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当我掌控不全面时,我就会不安,不安会影响决策。
为了缓解我个人的焦虑状态,也确实是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搞的很累,所以我倒蛮喜欢今年赚它一个亿,明年1.2亿逐步增长,以这样扎扎实实的方式前行。”
毕月一说完,陈秀就犀利接道:“稳扎稳打不怕被超越?不怕眨眼间就不再是女首富了吗?”
毕月扬眉,她很自信且更干脆道:
“不怕。理想主义者不仅仅是满足于赚钱和财富的积累,我更看重幸福指数。
如果这个降低了,我感到幸福在减少,那我会很不开心。
我是个在意自己活的快不快乐的人,至于外界那些或褒或贬的评价,还有什么什么类似女首富的头衔,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困扰和影响。”
“看来,您的内心很强大啊。”
“还行,强大与否主要看是不是想得开。
要知道人这一生,各行各业,终有一天会长江后浪推前浪。
你想想,为那些或早或晚会被取代的东西而纠结,有必要吗?
相反,我更看重并且极其看重那些不会被取代的头衔,更希望在这些方面做好。”
“比如?”
毕月递给陈秀一杯清茶。
在陈秀眼中,毕月是略加思索了下就笑的格外满足,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才回答她:“比如当一个好妈妈,合格的妻子,孝顺的女儿,让公婆可心的儿媳,等等这些最平常的社会角色。”
“你觉得比起积累财富,这些很难吗?作为女性,我人到中年,为什么我却觉得拼搏赚钱有好的生活更难做到?”
毕月也疑惑的反问陈秀:“你觉得不难吗?这些点做的让大家满意是很难的。”说完,她还点点头肯定了一下自己,才继续道:“这些年,我在生活中发现,你认为的自己、别人眼中的你、公众面前的你,其实是三个人。
就比如我说的家庭角色。
我认为我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儿,我母亲该是骄傲的,可她常常很嫌弃我。
我认为我是一个可以打九十分的妈妈,但在我闺女和儿子眼中,我就是个糊涂妈妈,他们现在还没上小学,就跟在我后面批判过我心粗。他们也知道,妈妈不是超人,不可能满分。
至于妻子嘛,呵呵,我曾经一度自信地认为:我家那位能娶到我太有福气了,这得满分吧?
但或许在他眼中,我也会常常犯女人通病,小心眼,爱嫉妒等等很多毛病吧。”
采访仍在继续……
后来,当这一期采访被毕月拿到手上时,她发现封皮是她穿了一件米白色旗袍的照片,主标题真就是:女人不是月亮。
她念给刘雅芳听,念了很多陈秀对她这个人印象的独白。可她说一句,她娘就啧啧一声,像是很不认可似的。
刘雅芳这个态度,给毕月气的呀:“娘,你还听不听了?”
刘雅芳织毛衣,头都没抬道:“这不听着呢?快念那些夸你的吧。”
“她说我温柔娴淑,是位绝代风华的……”
“哎呦我的妈呀,妮儿啊,你给她塞钱了吧?这简直胡说八道。她没调查瞎说啥?你温柔?哼!”
刘雅芳瞪大眼不可置信:
“咱家属你脾气最大,你要温柔,当年跟我捂了嚎风,恨不得要扒房盖儿干仗的是谁啊?”
“行了,我可不给你念了!”毕月彻底生气了。家人就是这点不好,谁不知道谁啊?老记得她的从前。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娘在她上班后,居然戴着眼镜很珍惜的摸着这份杂志,看不懂也认真看。
刘雅芳此时看的正是陈秀的结尾词:
“如果有一天,这个名叫毕月的女人,真的会消失在沉浮的商路上,我确信她一定不是黯然而退。
她只是去争取:为妈妈、妻子、女儿、儿媳这样的头衔得满分……”
这个年底,毕月入选美国年度十大新闻人物。
隔年,杂志,将毕月列为中国第一位参加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的企业家。自此,参加完论坛后回归的毕月,身后有大批的知识分子追随。
一九九五年,学成归国的毕成全面接手月亮湾集团,毕月退居幕后。
一九九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