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和金元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他的哥哥——
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
眨眼间。他已经28岁了,而昨天,是金元的葬礼。
金叹觉得他整个人,都随着白布盖上那张睡着了也一如既往英俊冷漠的面孔的时候,彻底破碎。
“金叹,你这个混蛋!你居然他是你哥哥,而我是你妻子啊!”也是28岁的他的妻子——车恩尚眼睛通红地对他吼道。
他充耳不闻,而是继续趴在他的【哥哥】的身边,青白的手指细细描绘着那张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这样肆意相碰的脸。
下葬的是空棺材。
真正的金元,被他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哥哥,我,爱你啊”
他随着手指的移动喃喃自语着,思绪也慢慢飘远
他是一个私生子,从有记忆以来,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金会长每个月只来见他一次。每次他来,母亲都很高兴,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伺候着他,话里的意思也不变,就是希望他能带他们母子二人进入那栋他只从外边见过的金碧辉煌的大房子。
然而金会长从来没有同意。
他还是一个私生子,一个班级档案上只有母亲名字没有父亲名字的私生子——韩叹。每个学期的亲子会,家长会,只有母亲,而且讽刺的是大多时候母亲是忙着购物没有理会他的请求,留他一个人坐在拥挤的教室里,承受着来自各方的怜悯的视线。
他好恨。
可他又不知道他具体恨什么。
是恨不愿意把他带回身边的金会长?或是恨大多心思都放在打扮和金会长身上的金丝雀母亲?亦或者是恨那些嘴巴恶毒肆意欺负他的所谓名门望族的公子小姐?还是——全都恨?
他不知道。
毕竟那时他还小,即使足够早熟,他无法理解什么叫“恨”,只知道心里对那一切的讨厌。
但他还是很清楚的,什么叫喜欢。
喜欢是一种感觉,包含欣赏、仰慕、钦佩、倾心爱慕;喜欢,就是见到他心里就会不自觉的愉快、高兴、开心。
他喜欢的人,在他七岁的时候,终于出现了。
相遇的那天,他刚放学。正被几个体格比他高大的男孩子堵在角落里,用着从大人那里学来的词汇,任意嘲弄。
“私生子”
“最讨厌你这种小三的儿子”
“真恶心!”
“”
他和以往一样只能抱着头,承受着其他人的小石头攻击,无力反抗。反抗反而会引起这些人更大的欺负。他可是很有经验的,挨过这一阵就好了。
然而——
“你们在干什么?”
那是一道属于青年变声期的声音,有些粗哑,但还是很好听。
丢石子的行为停止了。
他迷迷糊糊地拿开遮挡脸的手臂,就看到那个青年——大概十七八岁,长着一张比母亲喜爱看的无聊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还要帅气得多的脸蛋。
他一点也不嫌弃他身上的污渍,把他抱了起来。
“你是韩叹吧!”青年问,脸色很冷,声音却异常温和,
他点点头。
后面的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唯一存于心底的,只要青年温暖的怀抱,还有那句温和的话。
“从今以后你叫金叹,我是金元,你的哥哥。”
从此以后,他上学时,家长会时,甚至睡觉时,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那时,他多为有那么个哥哥感到快乐啊。
可是现在——
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点燃。
他以前是不吸烟的。
要知道哥哥明确说过不喜欢烟味。
但是他搬了出去——因为他结婚了。
他的生活出现了其他人,谁还管他金叹是否抽烟的呢?
金元结婚了,在他25岁的时候。
对方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初恋全贤珠,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长相甜美,能力出众,金元的秘书。
金元结婚的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还学会了抽烟。醉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他一个人瘫倒在厕所的马桶上时,这才明白,原来他对金元的喜欢,不仅仅是兄弟的喜欢,更多的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爱”。
他不爱车恩尚,他只爱金元——他渴望的其实不是什么兄弟之情,而是像结婚典礼上金元对待他妻子的那样——“爱情”。
可是现实是,他们只能是兄弟。
——
金元结婚后的一个星期,他和车恩尚也结婚了。
他希望这个结婚,能断绝了他的痴恋。
可他高估了车恩尚,也低估了他的“爱情”。
每每看到在他身下娇&喘的车恩尚,那么迷人,他总是想着,若是他和金元在一起了,他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