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抱住了我,我没回头就知道是唐明明。
我痛哭。
唐明明也抱着我,把头贴在我的背上痛哭。
「海涛……你别这样……」唐明明抽泣着对我说。
「小隽走到今天,我难逃其咎!……我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我像
个孱弱的小女人一般哭出声音来。
「海涛……你别这样……」唐明明呜咽着。
左健突然发狠,猛地抽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大声道:「李海涛!你能不能
冷静点!里面躺着一个,你这又要死要活的,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我的脸火辣辣的。
是啊,我算什么男人?
自己的家没保住,老婆被人家害的这么惨,现在还束手无策!只能任人宰割!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要任人宰割?
刁金龙!你现在在监狱里,我真的无计可施,好!刁文广!你老妈不是有路
数吗?你从公安局里走出来的那一天,就会是你的死日!我发誓!
「海涛!李海涛!你想啥呢?你可别干傻事啊!你出事的话我怎么办?我也
活不了了!」唐明明像是读懂了我的思想般,死死地抱着我不松手。
我没力气挣脱她,也舍不得大力去伤害她。
但我知道我的眼睛一定是红的。
红的像火。
或者像是鲜血。
「海涛!这样,等小隽伤好些,咱们把她娘俩带到深圳去,让她离开这里,
永远不回来了!咋样?海涛?」她急急的说。
左健似乎也意识到我的心态变化,急忙附和着唐明明说:「对,海涛,人家
明明都发话了,也不用等她好,就过几天她能动了,你们带她去南方做手术不是
更好?」
或许是他俩的话说服了我,我慢慢冷静下来,瘫软在地上,靠着墙角,不停
的流泪。
唐明明顾不得她的名牌裤子,也坐在地上,依偎在我身边。
我们三个沉默了好久。
筋疲力竭的回到病房,还担心被杨隽发现我们都哭过,强装着笑脸,极力的
安慰杨隽要放宽心。
唐明明嘴快,回去就把准备带杨隽去深圳的事情宣布了出来。
肖丽娜很开心,杨隽却没什么反应,既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
折腾了一整夜,把我们都搞得疲惫不堪,可是眼看着快上午八点了,又要准
备去旁听庭审,肖丽娜主动说留下来陪杨隽,我和唐明明跟着左健三个去。
临走却犯了难。
杨隽知道我们要过去法院了,她却闹了起来。
无论我们怎么安抚她,她都一定要跟着去。
医生很是坚决,告诉她现在绝对不能乱动,哪怕翻身都要小心翼翼的,怎么
可能放她下床,还要参加庭审?
我们更坚决。
无论这件事关系有多大,杨隽绝对不能再受什么伤害了。
杨隽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说服我们。
当然,她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她现在连起身想坐起来都不行。
但她还是铁了心要过去听刁金龙的庭审。
她让我们抬着她去。
没有人心软。
任凭杨隽用尽了各种软磨硬泡的招数。
肖丽娜本来也要准备去听庭审的,不过不放心杨隽在我们走了后会闹出什么
乱子,只好留下来陪着。
僵持着到了八点半,法院那边打来电话催杨隽到庭,我们把杨隽的情况和法
院解释了一下,人家也没为难我们,嘱咐我们等杨隽身体恢复了,有些必要的法
律手续一定要过去签字。
实在说服不了杨隽,也就懒得继续和她纠缠,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我和
唐明明及左健三个人索性不理她,下楼打了个的士直奔法院。
法院的人也蛮会安排的,我们一干受害人家属都被安排在一边,刁家及相关
同案人的家属被安排在另一边,中间过道上笔直的站满了身着整齐制服的民警。
刁金龙案的同案涉及到了足有3多人,贺桂芬也是其中一个,但是昨天她
明明还在外面逍遥,这让我十分的困惑,但又觉得无奈,也许是我太不懂这个社
会的规则吧。
庭审从上午的点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的4点多,中间休息时间法院还给我
们订了盒饭,尽管法院极力的想表现他们的真诚,我还是在下午判决的时候感觉
到了阵阵的寒意。
先说贺桂芬的判决结果吧,她被起诉的罪名主要有两个,组织及容留卖淫罪
和故意伤害致死,都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