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熟悉得不得了的身体,纵然血rou模糊她也一眼就认了出来,林母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在自己身边睡了大半辈子的夫君,竟然在外头养着情人,如今,还被情人害死。
受刺激过重,林母承受不住就地昏了过去,从此便一病不起,此后的林家,就落在了甫家生的手里。
没了林父林母的干涉,甫家生在林宅里为所欲为,林越的女儿尚未满月,他就把梨夫人接进了宅子里,那时,林越喝那由自己夫君亲手下下的疯药,已经有快一个月了。
身子方才好一些,抱着女儿林惜在院中散步的林越,看到了一脸得意的梨夫人。
还有陪在一旁的甫家生。
她从前一直不明白,甫家生为什么越来越少过来看她,甚至不曾过夜,也许是因为家务繁忙,毕竟最近出了那么多的事。
可这时,他却陪着别的女人在宅子里散步。
“哟,林姐姐。”梨夫人语气高调的说着见礼的词却半分没有要见礼的姿态。
林越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直直的看着甫家生,那个说好刀山火海也会陪在她身边的人。
“她是谁!”
“我不喜欢她。”
“把她赶出去。”
林越简短的说了三句话,此时她心底还以为,纵然甫家生耐不住寂寞找来一两个妾室,终归她还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她不想要不喜欢的,他也该不喜欢,所以说得理直气壮义正言辞。
却没想到,甫家生一手揽着伏在他身上的梨夫人,Yin柔的面目此时看起来尽是嘲讽,
“还把自己当大小姐呢。”
“如今这宅子的主子是我,主子做什么,轮得到你干涉吗。”
娇弱的梨夫人娇笑的推了推甫家生的胸膛,
“生哥呀,林姐姐毕竟是林姐姐,梨儿也不做别的要求,能跟林姐姐平起平坐就可以了。”
“那哪成,我说了让你做正妻,从今以后你就是正妻。”甫家生抬起头来,看着林越,一张嘴尽是恶毒,“听见了吗,从今以后,梨儿才是这宅子里的正夫人,以后见了她,记得要行礼!”
此时,隐在暗处的九歌伸手指向身后的某处,“墨玉你看,那儿有五彩鸟呃。”
趁墨玉抬头之际,九歌已经是满面怒意的冲了过来,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如此狠毒,如今见了,一颗心里满满的都是控制不住的愤怒,她要冲上去,狠狠的抽他两嘴巴,叫他这辈子都别想开口说话。
殊不知,墨玉根本没上她的当,却也没有拦住她,无奈的看着九歌一路冲向甫家生,高高扬起的手,还狠狠的骂着“甫家生你这个负心汉太不要脸了。”
然后,扑了个空。
九歌穿过了甫家生的身体,没能停住脚,直直的摔进了一旁的花丛里。
好疼。
墨玉堂而皇之的从那三个人中间走了过来,甚至都没有人朝他望一眼,他走了过来,扶起了九歌。
九歌这才发现,周身的花草依旧是花草,没有因为她的动作有丝毫的变化。
“这一切都是幻境,林越她应该早就发现我们来到了这里,故意放给我们看的。”
九歌抬起头来,望向林越的方向,她抱着未足月的女儿,大病还未痊愈,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
难过,悲伤,绝望。
所有的一切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处境。
可她无能为力,九歌无能为力,帮不了她。
这种感觉,还真是叫人难受。
“我难受。”九歌紧紧拽着领口的衣裳,低声道,“她真可怜。”
墨玉握住她小小的手,叹了口气,“可怜之人,素来都是有其可恨之处。”
☆、生死与共
这时,四周的天色越发暗了起来,已经到了黑夜来临之前最后的昏暗中,甫家生扶着梨夫人已经走了,林越站在那里,手握成了拳,指甲刺进皮rou里,血一滴滴的滴了出来。
“呜啊....”怀中的惜儿忽然哭啼不止,林越面色还有些麻木,轻声哼着女儿哄她高兴的声音,带着幽灵般的空洞。
再一转眼,林惜已经五岁了,仍旧是荷塘边的那栋屋子,小小的姑娘蹒跚着步子,绕着已经杂草丛生的院子嘻嘻闹闹的笑,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碧玉的项链,正一哒一哒的晃动,胖乎乎的刘妈跟在身后追着,两人玩得很开心。
黑暗的屋子里传出来一声大叫,
“不要吵了!”那是林越的声音,怒吼里带着疯癫的失态。
小惜立刻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害怕的望着屋子里。
刘妈妈一惊之下,连忙上前把小惜抱了起来,就打算走出院子,屋子里的林越却已经冲了出来,满头乱发丛生,衣裳破烂,面目狰狞,已经是完全疯癫的状态。
手里拿了一堆的零碎东西不停的往她们两个人身上砸着,怒吼道,“滚,都给我滚,赶紧滚,滚啊!”
刘妈担心小惜受伤,连连退了好几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