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手心捂热。
“现在先好好保胎,别想太多。”
林香挣开他的手,抓着他衣袖,急得眼泪直流。
“我不保胎!这孩子不能留,我要打掉……”
“医生说中度贫血,手术危险挺大的,不建议现在打掉。你先养好身子,这事儿以后再说。”
“不行,不能拖!”
林香掀开被子想下床,被他按住双肩动不了。
“听话,林香,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我都问过了,虽然最好是三个月内做手术,不过晚一点也行,六七个月还能引产,就是……就是你得受点儿苦。”
林香耳边的枕巾已经shi透,厉骁帮她擦着泪,越擦泪越多。
她浑身颤抖得厉害,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安慰。
“什么时候能手术?”林香喉咙堵得难受,声音也哑了。
“看你贫血什么时候能好些。现在身体太虚,真不能做。”该咨询该留意的,厉骁都替她了解过了。
林香默默躺在床上,闭着眼,泪从眼角不停地往外涌出。
她记得,叶繁每次都戴套的,有时候没套了,他就憋着下去买。明明做了措施,怎么还……
厉骁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摸了摸鼻子,“那啥,避孕套不能百分之百避孕的。”
过了会儿又干咳一声,“咳,叶繁知道你怀孕了么?”
老早以前,他就知道叶繁跟她在一起过。
前一阵儿又看见他们在饭店出双入对,估摸着这俩八成已经偷偷复合。
林香不说话,闭着眼假寐,他识相没再追问,替她捻了捻被角,“好好睡吧,我明天来。”
他走后林香接到母亲的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家。林香随口扯了句谎,说在朋友家谈事情,太晚了就在这边住下了。
几乎一宿没合眼。漆黑的夜沉静如水,林香在黑夜中睁大眼睛,眼前全是一帧帧过往的画面,慢镜头回放,如同凌迟。
半夜护士来换吊瓶,她闭眼装睡,等护士换完走开,又睁着眼,木木地向上望着。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日子里的苦,怎么总也望不到头呢?
她麻木地抬起手背,抹掉眼角的泪。
清晨时分迷迷糊糊睡着一小会儿。厉骁来时脚步很轻,她睡眠浅,还是醒了。
厉骁扶她去洗漱,然后静静坐在病床前,目光逼着她一口一口把早餐吃完,出去抽了根烟回来,在她身边坐下,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问:“还恨我么?”
林香沉默,点头。
当然恨,恨透了。恨不得他死千次万次。
可是他死千次万次,她又能重生吗?
“那你继续恨。恨一辈子都没事。往后只要你愿意,我都哄着你,养着你,供着你,你就是我祖宗。”厉骁咧嘴一笑,林香这才发现,他下巴上冒出了一层浅浅的胡茬。
比以往看着沧桑了些,但是特成熟特有魅力,前提是不知道他是个人渣的情况下。
林香看着他,像看个神经病似的,“你什么毛病?”
厉骁又笑,腆着脸凑过来,“没毛病,就是喜欢你。”
“别。”林香身体往后仰,跟他隔出距离,“担不起你的喜欢。我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跟你谈情说爱的,你不恶心,我自己都恶心。”
“现在谁跟你谈情说爱了?要谈也是以后谈。我现在就是单纯关心你,我在赎罪,懂么?”
信他才怪。林香知道他什么打算,不就是这会儿趁她危难之际伸出援救之手,等着她以后以身相许么。
“你帮我我谢谢你,医药费,住院费我还给你。rou偿就别指望了,我林香就是再下贱,也贱不到你那去。”
“哟,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贱,我就他妈喜欢不喜欢我的女人,知道么?”
林香瞪他一眼,别过脸懒得听他贫。
“对了,待会护工过来,她陪你。晚上我就不来了,一朋友回国玩儿,我们这帮老哥们儿得给他接风洗尘去。”
厉骁说着,顿了顿,眼睛盯着林香,“叶繁跟江芸祺也去。他俩八成还是会结婚,你就别对他抱什么幻想了。”
林香垂下眼,想表现得云淡风轻气定神闲,却喉咙难受得话都说不出。
厉骁他们这场局安排在晚上八点。一群老朋友吃饱喝足后去百乐汇唱歌打牌。
“艹,叶繁,你他妈脑子里进屎了牌打成这样?别是暗恋我,故意输钱给我吧。”一起打牌的朋友调侃道。
叶繁瞥他一眼,扔牌,起身走出去,“不玩儿了,老子避嫌。”
今天朋友订的这间房,正好是他跟林香第一次见面的包间。他心里乱糟糟的,打牌走神,唱歌走神,听歌走神,干什么都没劲。
身后有人叫他名字。
“不开心吗?感觉你今晚情绪好低落。”江芸祺走过来,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