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按照中原江湖规矩,当众见血立誓。」
「小鬼!你以为我是谁?!」
裴怀玉额角青筋暴起,生平首次感觉心尖发毛。
「公子爷有的是金子,管你是谁,主要看你实在不像个守信用的女人,只能这样了。」
少年笑得很嚣张:「哈哈哈,怎么?这点儿小钱就能镇住你了?看来跑江湖的娘儿们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啊。」
在场绝大部分赌客都没听过中原先天太极门大名,亦都随声附和笑了起来——少年怀揣如此数额的巨款,想必不是中原的豪门公侯,便是西楚贵胄王孙了,东淮的土王和巨富们肯定没这大的财力。
「小禾,你来的倒快。」
上官琅璇和严青竹挤过人群,来到了方小禾身旁,随即问道:「瘦高个儿女人应该是裴怀玉吧?那个纨绔少爷是谁?发生何事了?这么热闹。」
「你们也提前了好几天。」
方小禾简单解释几句,期间飞快斜睨严青竹两眼,顿感一股邪火又莫名燃了起来。
三人正说话交流时,龙吟清越,裴怀玉拔剑如电,眨眼间还剑回鞘,桌上的茶碗盖内已多了一小盅鲜血。
见血立誓算是已经生效。
龙吻主管对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依旧温和礼貌地道:「龙吻赌场规矩,五十万金以上或涉及人命的豪赌,当拆成三局进行,两位,这里人多嘈杂,还请上二楼雅间对局。」
「不用了,这里就挺好,方便让大伙看她怎么输。」
少年解下华美披风,松了松衣领,单脚踩着椅子,倒还真见几分豪迈,「拿副骰子过来。」
金虹岛上好像很久没人赌这东西了,主管轻轻摆摆手,立即有属下入内去取。
这一小段间隙,更吸引了大批赌徒围拢过来观看,纷纷开庄押注,三局下来,资金流动之巨,恐怕一艘千人级铁甲战舰也足可造出来了。
楼上一间雅室,装潢清幽静谧,犹如大儒书房,毫无赌场俗气。
一位明艳万方、风仪绝世的年轻丽人正怀抱婴儿,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周围站有五个精光内敛的武道高手,其中有个高大老妪,头顶悬浮透明真气,雄浑壮阔,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但态度和其他人一样的恭谨无比,大气都不粗喘,生怕亵渎了眼前倾国倾城的女主人。
窗口一个青面赤发,相貌如魔的壮硕大汉低声请示道:「少爷好像惹到了先天太极门的剑后裴怀玉,要不要属下去处理?」
绝色丽人用秀美指尖逗弄着婴儿的小手,淡淡地道:「他都十五岁了,正是闲不住的时候,而且也该见见世面,等输了再说吧。」
婴儿小手追着母亲手指胡乱挥舞,咯咯发笑,青面巨汉立刻不再多言。
这时楼下的主管已经摆好两个骰盅,十二颗象牙骰子,少年笑道:「简单一点,一人一颗,比大。」
看客们大声欢呼,这种「老土」
的赌法出现在这时,反倒有种很新鲜的感觉。
裴怀玉三根手指拿起筛盅,讥诮道:「好,同点也算你赢。」
少年一愣,立即又道:「这可是你说的,另外有言在先,不许耍老千往盅里加骰子,也不许偷换进去其他什么七八点的骰子。」
「哼,趁我没改主意,快点开始吧。」
少年边摇边心道:我自幼就和门内老郎中学这门手艺,出六点易如反掌,而且同点算赢、不许偷加、比大又不能打碎骰子,这要是还输,老爹非骂死我不可。
开盅,六点。
买他赢的赌徒们鼓掌欢呼,先天太极门弟子则面色阴沉。
少年得意笑道:「你输了,第二局我们赌……」
「我还没摇骰,你怎知道我输了?」
说罢,裴怀玉飞快摇了一下骰盅。
就一下而已。
开盅,骰子裂成两半,一面六点,一面一点。
在一流武功面前,俨然出千都成了笑话,裴怀玉的眼中说不出的残酷可怖,寒声说道:「在你答应选赌具的时候,就注定输了,乖乖洗干净等着我吧。」
少年怒不可遏的骂道:「你个臭婆娘,臭竹竿女……你……」
先天真气连气血流动都能操纵自如,何况一颗小小的骰子,尽管早有所料,但裴怀玉对内力的控制,显然也超过了严青竹的想象,当下问道:「师姐,你能做到隔盅裂开骰子吗?」
上官琅璇蹙眉,琢磨好一会儿才道:「让我隔盅打碎骰子、控制点数是毫无问题,可是喷劲如针,单割一线,再兼顾正好弄成七点……这远比看起来难多了,裴怀玉武功卓绝,不愧是太极玄门正宗。」
那少年确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硬气,此刻居然也毫不气馁,踏步窜到旁桌,朗声道:「第二局就赌这桌麻将,盲抓十四张,当然牌大为胜。」
「随便你。」
对于裴怀玉来说,无论赌什么都一样,她无法控制运气,可但凡是赌具,她就有本事靠神功稳操胜券,黄金固然可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