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与南疆在陕北盘桓,若我所料不差,南疆大军应该已经撤回蜀中了。”
“哼,他‘李孝广’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立。”萧启提起“李孝广”这一名字便是有些气愤,此人竟是号称“前朝太子”,虽说也姓李,可熟读史书的萧启却是知道那前朝亡国之时子嗣早已被屠戮一净,哪里还能有什么余孽,这厮想必也是寻个由头罢了。
“有夜八荒为他撑腰,他自然无所畏惧,这摩尼教潜伏多年,教众遍及天下,一朝起势,真可谓是‘云集响应’,加之这段时日江北在鬼方治下苦不堪言,如今我南明未能赶得及,落入他李孝广之手也便是情理之中了。”
“待老师好转,我定要虽雪姐一同上阵,亲手斩了这群祸乱天下的摩尼教妖人!”萧启年岁渐长,这些时日又随惊雪勤习战阵之法,不免沾染了些战场戾气。
惊雪却是难得的温婉一笑:“你若是上了战场,这朝中的大臣们还不得乱成一锅?”
“有老师在,怎么可能!”萧启理所当然的应道,却是想起慕竹此刻还躺在秀榻之上昏迷不醒,不免心中一黯:“老师,会醒的吧?”
惊雪微微摇头:“小姐虽擅长命数占卜之术,可我却从来不信,对于未知之事,也绝不会妄自揣度。”
“可,那毕竟是老师啊,她,她…”萧启说着竟是有些哽咽之色,这南明能重振于江南,能大破鬼方,便是因为有老师啊:“她不能死啊!”
“人生在世,终有一死,小姐若真去了,你又能如何?”惊雪面色寡淡,却是语出惊人。
“我,我…”萧启却是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你乃大明天子,身系万民安危,岂能因小姐一人而一蹶不振?”
萧启闻言又觉一阵羞愧,可望着秀榻之上面色黑紫的老师,遥想着这些时日那清绝无双的面容,不由微微摇头:“可,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
“南宫迷离或许有解救之法,但我惊雪却要教你,凡是莫要执迷,人之在世,尽心无憾!”
“尽心无憾?”萧逸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似乎是别有一番道理,忽然他扬起头来,朝着惊雪问道:“若真小姐有所不测,雪姐会如何呢?”
“死战而已!”
“死战何人?”
“苍生妒、夜八荒乃至李孝广,凡是小姐生前之敌,皆死战耳!”惊雪渐渐目露寒光,仿佛已然回到了那杀声阵阵的战场之上,萧启似乎见过这股眼神,是了,在那紫金山下,他便见过“饮血”军的眼神,与此时的惊雪竟是一模一样,“难怪她能统御那魔鬼一般的‘饮血’。”
正当二人沉默之时,一名士卒却是匆匆走进,朝着萧启一拜,可却又对着惊雪望了一眼,似是有事要禀。
“你说罢,老师面前,不用隐瞒。”萧启见他姿态,连忙吩咐道。
“是,陛下,‘清心庵’那两位又发病了,香、香萝小姐有些招架不住,派了小的来禀报陛下。”
萧启突然沉默不语,却是不知如何应答,那“清心庵”却是为了安置被“叱犬丸”所控制的姐姐与母亲二人,拓跋香萝也一并住在其中安心静养,本想着等老师自东瀛回来再看看能否解了这毒,却不料正遇上老师受伤,不由有些为难起来。
惊雪却也是微微摇起了头,她与素月各自擅长并不在此,却也是对这‘叱犬丸’毫无办法,此刻闻得此迅,也只能出言道:“你去吧,切莫忘了方才教你的四个字—‘尽心无憾’。”
萧启闻言点了点头,便是领着宫人朝着府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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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一路疾行,心中却是有些缀缀不安,自南京之战老师帮他救回母妃三人以来,他本是满心欢喜,可却不料母妃与皇姐竟都是中了那摩尼教妖人的淫毒,唯有香萝一人幸免于难,而偏偏香萝与他又曾因父皇萧烨之事而有过一丝误会,倒令萧启不知如何相处。而香萝虽是得救,但觉这南朝更是陌生得紧,索性带着萧念与李淑妃一同住到这“清心庵”中调养,这皇家丑闻倒也却是不便与外人知晓,故而萧启也便只令宫人们在庵外侍候一二,如今看来是香萝也控制不了局面,可想而知里面的情况将会是多么的不堪入目。
“你们先在庵外候着,朕独自前去便是。”萧启一声令下,倒是没有人敢忤逆向前。
萧启进得庵中,厅中却是没有一人,但隐约却能听到房中传来的靡靡之音,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至亲的母妃与皇姐萧念。
“我要,啊啊,我要…”循着这可耻的声音朝里走去,萧启却是稍稍停下脚步,尽管此刻她二人俱是身中淫毒,可毕竟是女子,若是此刻自己贸然闯入,若是她们二人此刻未着衣衫,那自己岂不是成了那禽兽不如的乱伦之徒,萧启便行至房门口,朝着里面轻声唤道:“香萝?”
“萧…陛下!”拓跋香萝本欲呼他名讳,可旋即也意识到此刻他二人身份悬殊,当即收住了口:“您可算来了。”
萧启见她声音急促,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