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有多高,你若是体会过夜孤山崖三年不出与那战乱分离的命比纸薄,
你才会明这世间的生命之贵。你害了琴桦,那便是我要杀你的理由,即便是天南
地北,即便是天荒地老,对你而言,与我一战只是一战,而对我而言,与你一战,
只有一个目的。」琴枫动了,紫衣剑再度燃起紫色剑光,杀意漫苍穹,一剑破洪
荒,琴枫银牙一咬,终是说出了此战真意——「杀!」
夜十方堪堪起身,他理解不了这份杀意,若说这琴枫靠着一股杀意与他战至
不分胜负也就罢了,可这仅靠杀意的琴枫居然能比自己恢复得更快,竟是还能使
出这般可怖的一剑,夜十方心中不服,可紫衣剑哪里容得他不服,尽管夜十方也
站了起来,夜神鞭再次舞动,可顷刻间,便被那紫衣穿鞭而过,只余下漫天的黑
色粉末,夜十方有些绝望,绝望的等着琴枫的至死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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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桦的剑却并未如死神一般将他一剑穿肠,那一剑便硬生生的停在夜十方的
身前,却是再未前进,夜十方艰难的睁开双眼,只觉那紫衣剑与自己的胸口已不
到半寸,然而琴枫的脸上渐渐露出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竟是从这位剑神的脸上
滑下,夜十方向她身后看去,她的身后,正站着一脸笑意的苍生妒。
琴枫还在挣扎,即便是背上中了苍生妒这一箭,可她仍未放弃,她要在倒下
之前亲手杀了夜十方,可她再也提不起力气了,随着暗箭侵入背脊,那箭头所传
来的功力正不断吞噬着她的修为,琴枫终究是倒下了,在她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
的时候,缓缓倒下,她双眼圆睁,说不出的无奈与凄凉,她知道她的倒下意味着
什么,是不弱于琴桦的屈辱,亦或者是死,她都不惧,她心中唯一遗憾的,是未
能手刃眼前这两人。
夜十方看着琴枫的倒下,似是在死亡门口走了一遭的他顿时再没了先前的从
容,当即缓声道:「来,扶我起来。」
苍生妒稍稍向前,却是跪倒在夜十方的身前,郑声道:「属下未听教主之言,
打扰了教主这惊天一战,还请教主治罪。」
夜十方微微欠身,勉强道:「起来罢,扶我起来。」
苍生妒却是问道:「教主当真不治我的罪?」
夜十方此刻气若游丝,若不是苍生妒出手,他便真个成了琴枫的剑下亡魂了,
哪里又还能怪他,正欲再次回上一句「不怪你,扶我起来」,可脑中顿时醒悟过
来,这苍生妒身为摩尼教长老,由自己一手培养而成,曾几何时需要他反复说上
同一句话,而今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并未动手搀扶自己,那意味着什么?夜十方
猛地抬头,却见苍生妒正用他那谨慎的小眼直盯着自己仔细探查。
「你在做什么!」夜十方当即怒道。
苍生妒受他一吼,竟是情不自禁的朝后一退,可退了一步方才回过神来,他
再度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掌拍在夜十方的胸口,这一掌之威若是换作平时,夜十
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此时他气息不稳,即便是神识早已看出了这突然一掌,
可却又难以躲避,只得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噗」的一声猛吐一口鲜血。
「苍生妒!」夜十方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苍生妒见这一掌正中夜十方胸口,当即如着
了魔一般的狂笑不止,突然,他面色狰狞的蹲在夜十方身前,惊呼竭嘶底里的吼
道:「我好大的胆子?哈哈,是上天给了我这么大的胆子。」
苍生妒越来越激动:「是你教我的,是你教我的,教主,我生来善妒,是你
教我要用尽一切办法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这天下的剑神
若被你采补一空,那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相抗,可若是没了你,她就归我了!」
夜十方在他出手的那一刻便想通了这一层原因,他并未料到他将「六合长春
功」传授于他反倒成了自己的死因,当即冷声道:「你从什么时候动的贪念?」
「贪念?不,这是妒念,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就在刚刚见到你
们受伤的时候,也许是在燕京听到你与八荒长老商量东瀛此行的时候,也许,便
在我受那鞭刑之时,这都不重要了,」苍生妒缓缓站起,伸出那只粗大肥肿的右
手掌,狠声道:「重要的是,她,还有这东瀛岛上的一切,都—归我了!」旋即
一掌狠狠拍下,正击在夜十方的天灵头盖之上,夜十方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