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小姐!您这是要?”素月行至殿门之时,却见着一位锦衣铁甲之人冒出身来,那人面色阴郁不定,心中虽是胆怯,但也不得不上前探问一二。
但见一位素衣女子手持瑶琴缓缓向着正殿走来,所过之处,禁军虽是各执兵刃,却无一人胆敢阻拦,盖因那女子他们都曾识得,却正是那位烟波楼中最善谋略,曾在朝中行内相之职的素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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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胆敢闯宫!”众人争吵之际,却听得宫外一声喝斥,立时间禁军涌动,纷纷向着宫门围去,众臣只当是那敌军杀了进来,登时人心惶惶不再争吵,一个个缩着脖子朝着宫门望去,可触目之景却是令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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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之人此刻已是分作两派,除了平日的远近亲疏以外,其实的还是当日吴越所分发信件之中的恶行程度,若是罪孽深重,一旦告知天下便要身败名裂之辈自是一门心思的跟着龙椅之上的这位新王,而若是些男盗女娼之类的小事,倒也不介意还政于萧启。吴家虽是与这萧平印讨论过朝中派系,可萧平印却也拿这殿上争执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听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
定下来,想那沈琼毫无节制,一连五日服食虎狼之药,每日每夜的折腾自己,如今闻此噩耗,猝死当场也不足为奇,而眼下自己终于有了脱身的机会,自然要好好审视如今的局势。“大军围城,想必是小姐胜了,那无论如何,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救出被困在密室之中的几位妹妹,几位妹妹此刻或是修为尽失,或是修为被制,此刻被那日本女忍看押,若是那女忍狗急跳墙后果便不堪设想。”素月轻轻呼了口气,虽是身子极为疲乏,但也强行床上站了起来,匆匆寻了件仆人衣物,便趁着府中大乱,悄悄向着府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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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小姐?”素月轻声唤道,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想她与慕容尔雅的次谋面,却是在那“月字号”密室之中,亦是自己受辱当日,与这慕容尔雅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
“你…你…”萧平印自然也随着众臣目光望去,却正见着素月向着他望来,没来由的心中生出一阵惬意,连连用手指着素月道:“你、你怎么出来的?”
慕容尔雅回过头来,依旧是面色木然,自见识过吴越恶魔般的真面目,她便被软禁在家中,整日与这佛像相伴,早已不复昔日风采,闻得素月呼唤,这才发现这位身着奴仆一物的竟是那位在密室之中受辱的素月仙子,当即一惊,稍稍向着屋外探了探头:“你,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陛下,敌军来势汹汹,而我朝大军全无消息,想是大势已去,不如…”
“庞统领,几日不见,倒是长了些威风了!”素月朝着这位禁军统领冷哼一声,却是大步坦然的向着殿中走进,庞青犹豫再三,终是不敢妄自出手,且不说这素月向来处事稳妥,若无把握断不敢贸然闯宫,但凭她如今这一柄琴,他就不敢妄动,他可是经历过昔日燕京烟波楼闯宫一事,自是知道这位
吴府作为如今的当朝权贵,此刻面临大军围城自是责无旁贷,吴嵩吴廉父子早已带人出去巡视,甚至乎整个府中的私兵家仆也都整装上阵齐齐赶赴城楼,素月潜入进来自是不难,稍稍转了几个弯,便是行至那后宅深闺之处,轻轻推开房门,却见着一位深闺女子独坐房中,静静的对着房中桌案上摆着的一尊佛像发怔。
南京城中此刻却也如沈府一般乱作一团,闻得大军围城,街头匆忙奔逃的军士不计其数,而寻常百姓更是只能躲在家中闭门不出,素月虽是修为不复当初,但几经调息,倒是有了一两分气力,对这南京城她熟络得紧,于各处街头匆匆疾行,却是直奔那本应令她噩梦连连的吴府大宅。
南明行宫之中,萧平印满脸焦急的坐在龙椅之上,对殿中百官的议论浑然无措,他登上此位全靠吴越扶持,如今吴越出兵在外,这南京城却是突然冒出一股敌军,据传那统兵之人还是南疆那位赫赫有名孤峰将军,若不是老相吴嵩临危授命率兵前去,只怕他早已吓得落荒而逃了。
“琴?”慕容尔雅微微一愕,旋即想起前几日吴府夜间会偶尔响起一阵琴音,想那吴越不通音律,府上能识琴者更是寥寥无几,慕容尔雅当即点头道:“若他没有随身携带,很有可能便是放在了书房之中,素月小姐且随我来。”
“先不说这个,你可知道,我的琴在何处?”
“陛下万万不可,据臣观之,这股兵马定是绕着荆襄而来,避开了我朝水军耳目而已,如今只需我们固守待援,想他们久攻不下自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