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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自负轻功卓著,少时曾随夜十方修习摩尼教至上轻功,也曾在燕京留下“落花公子”的手笔,近日来得琴枫苍生妒修为,这二人亦是精于身法轻功,吴越兼收并蓄,此刻身法已至无形之境,身形一闪,顷刻间便已至素月身前。然而素月却是纹丝不动,神色间亦是毫不慌乱,吴越心中虽有疑虑,但此刻剑已近身,容不得他多想,长剑狠刺,却是自素月身间划过,而素月,却是宛若空谷幽灵一般消失无踪。
吴越错愕之际,却见得左侧卧房之中,素月缓身坐于“拾月”琴前,素手一挥,一道淡绿色气浪便猛地扑来,吴越大骇,登时一个空翻匆匆躲过,身子还未站稳,却已见适才的素月又一次消失,吴越警觉的向右望去,却见素月似是能凭空移动一般坐落在琴房“焦尾”之前,“叮”的一声轻响,又是一道光波袭来。
“呃”,经过吴越空翻躲避已然消耗诸多精力,此刻身形未稳,又哪里能避开右侧音波,这音波气浪内力充沛,径直打在吴越胸口,吴越登时胸口一闷,五脏之中气息翻腾,一柱血丝自唇边溢出,显已是强弩之末。
“吴越,我且问你,琴枫何在?”素月不知何时又现身于阵中,可吴越此刻气息紊乱,再无斗志,耳听得素月质问,却是闷声在地,不发一言。
素月却是不急于一时,两侧琴音依旧不断,在这琴阵之中,吴越已是逃不出去,待得他受不住这琴音乱耳之煎熬,自会和盘托出。
吴越双目紧闭,神色紧张,此刻已受内伤,再无一战之力,可身处琴阵之中,若是如此僵持,早晚便会被这琴音伤及肺腑,届时不待素月出手,自己便已不行了,吴越心中懊恼,自他神功初成,这还是次遇见素月这等强大对手,可高手过招,一次也便意味着生死,思来想去,自己的算计还是太过稚嫩,看来自己真要命丧于此了。
“公主,你不能进去!”便在二人僵持之时,却听得门外一阵急促声响传来,吴越举目一望,却是眼前一亮。
“大胆,我要见素月姐姐,你敢拦我!”萧念未着宫装,自宫中听得素月遇袭的消息,连忙向着烟波府赶来,哪会顾及门外侍从阻拦,当即一跃朝着后院飞来,却见着后院之中跪立着一名陌生男子,不由问道:“你是何人?我素月姐姐呢?”
吴越心中登时大喜,全身气血暴起,集全力于一身,艰难站起,手中紫衣剑暗光闪烁,剑身一起,便朝着萧念袭来。
“念儿小心!”萧念哪里见过这般快剑,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着吴越飞奔而至,登时双手捂住眼睛,尖叫起来。
“啊!”的一声尖音响起,萧念却是觉着浑身未有疼痛,缓缓睁眼,却见着那恶人长剑虽快,却在自己胸前停了下来,而她身前,素月正双指并发,一股气劲厚盾将她笼罩其中,充沛的内力足以将那恶人拒之盾外。
“哼,原来适才阵中与左右琴室均是虚幻之像,这才是你的真身!”吴越冷哼一声,已然瞧出了这琴阵奥妙,素月以琴声做饵,扰乱吴越心神,吴越即便修为再高也难以发觉素月踪影,无论阵中或是左右琴室,均是幻象,唯有那阵外屋檐之上,素月一人两琴,才是这阵法核心所在。然而萧念闯入,为救萧念,素月不得不撤下阵法,独身跃下,失了琴音乱耳,这琴阵再无威慑,吴越登时撤回剑势,朝着空中一个后跃,便已踪影全无。
“素月姐姐,我、我听说有人想杀你…”萧念见得那恶人逃走,心中隐隐猜到什么,连说话都渐渐小声了些。
“无妨!”素月见吴越轻功,自知已是很难追上,旋即牵起萧念的小手柔声道:“可有伤着你吗?”
“没、没有。”萧念连连摇头,继续问道:“那人是什么人?我好像在有些面熟?他为什么要害素月姐姐?”
素月却是没有应声,稍稍将萧念搂在怀中,一时间只觉多日的紧张情绪顿时散去,素月不由也觉着有些累了:“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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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南京总督府、历王府、吴府乃至江南沈家,几乎同时被重兵包围,南京城中一时间兵马俑动,吓得街边百姓纷纷退散开来。
“南京总督孙传旻、吏部尚书李庭元、礼部尚书王伦连同前任左相吴嵩、前任吏部尚书吴廉、历王萧平印、江南沈家家主沈琼…”素月书房,商承之一边念叨着这份名单一边感叹:“素月小姐当真是好大的手笔,这一番大获全胜,想必这南京城要来一次大换血了。”
听得这般赞扬,素月却是提不起兴致来,她面色平静,无喜无悲,坐在案前一直不发一语。
“素月小姐是在想吴越的事?”商承之追问道:“天意难测,或许当真是此人命不该绝,素月小姐也无需介怀,此人孤身一人,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素月轻摇臻首道:“我家枫妹依旧下落不明,吴越紫衣剑在手,总是隐患。”见自己情绪稍稍影响了商承之,素月不由转过话题:“对了,此次协助抓人,商公子倒是帮了忙,不知是否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