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温知新脑补的“开着车走过的花园、二百平米大床”不同,周正宇的家在龙泉胡同,这里一片小区都被高墙围着,墙上还有铁丝网,小区门口有岗亭,站着板正的荷枪实弹的小战士,见到周正宇还会敬礼。
进去之后,里面是一户户紧挨的小院子,每一户都是独栋的三层小楼,周正宇的家就在其中一户,大门还是非常朴素的红色铁门,厚实的铁板那种,一点看不出富裕来。
铁门仅能容一车通行,进去一小片空地,大约能停三四辆车,现在空空的,周正宇把车停好,和温知新走到前面,前面是片小院,拉着葡萄架,还有个小小的大棚。
周正宇进家之后,先是保姆阿姨招呼他们坐下,屋里的家具也看不出多贵,很朴实,甚至有点老旧,尤其一些上个世纪经典的龙凤大花,实在是复古。温知新现在算是有点明白周正宇这审美是怎么来的了。
就听蹬蹬高跟鞋响:“大宇回来啦,妈去打牌去,你自己吃啊。”
只见从二楼走下来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丰腴,准确说有点魁梧,身量特别高的妇女,头发简单扎着,身上穿了件街边买菜大妈的红夹克,下面穿了条黑裤子,大步一迈虎虎生风,看也没看周正宇一眼。
“妈,你等会儿,有人来了!”周正宇一脸黑线,指着温知新说,“这是,我说过的,温知新。”
周妈妈扭过头,在周正宇脸上看了几秒,又在温知新脸上盯着,突然爆发出一声洪亮的怒吼:“诶呦我的妈诶,你带人回家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说完她就走到温知新面前,一把拉住:“诶呀我的妈呀,这就是小新啊,这家伙藏着掖着的,我可下见着了。”
“王婶儿!你看,大宇他对象,长得多俊呢,大学生儿,可有本事了呢,你看看这长得。”周妈妈大方地捏住温知新的脸,“诶妈呀,长得比我还嫩呢!”
温知新感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崩裂了,他看了看周正宇,从周正宇看起来顾左右而言他的羞涩眼神里,看出了一声声坏笑。
“王婶儿,赶紧的,好好炒几个菜!”周妈妈乐呵呵地把包往旁边一放,又拿出电话,“死老头砸,回来不啊,我跟你说你儿子把对象领家来了,见不见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坐你坐!”周妈妈又张罗了一句,拿个大橘子塞温知新手里,“吃橘子,吃糖,随便吃!你给人倒水啊!”周妈妈啪一巴掌糊到周正宇身上。
紧接着周妈妈就又拨出个电话去:“喂,他三姑啊,不打了不打了,你赶紧来,大宇他对象来了,诶对,就那个,快点来,把他大姑二姑接上啊!”
温知新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和周正宇挤在一起,眼睁睁看着一大家子人慢慢汇聚到这里,大伯大姑二叔二姑三姑老叔大舅二姨老姨,还有各种堂表兄弟姐妹,被周妈妈带着介绍了一圈。
一家人围在一起参观珍惜动物一样看着温知新,东一嘴西一嘴询问,温知新尽量能回答的都回答了。
“行了饭好了都来吃吧!”周妈妈最后张罗了一句,一大家子又乌泱泱去了餐厅,一桌坐不下,摆了三桌,温知新和周正宇被周妈妈和周爷爷nainai围在中间。
桌上的菜量大且足,连着蒸锅一起上的四十来个螃蟹,一盆水煮大虾,鸡鸭鱼,牛羊猪,各种rou菜全了,为数不多的素材是一盆凉菜,里面各色蔬菜切成条混在一起放着拉皮rou丝和调好的芝麻酱。
“小新啊?整点?”周妈妈拎着一瓶国酒,拿着个二两的玻璃杯,温知新连忙摇头。周妈妈又劝了几句,就不再劝,给周围人满上,自己敦敦敦倒了一杯,先和全家人走了一个了一个一个个
温知新对于这种大东北菜色还不是很熟悉,腼腆地不敢多吃,架不住好多筷子不断递过来东西,还是周正宇了解他口味,给他夹了几个素春卷,馅儿好,炸的也正好。
俩人还在继续被各种逼问,不可避免地被问道了什么时候结婚。
“嗐人家小新还是大学生呢,现在年轻人想法都不一样,不乐意早结婚”周妈妈大嗓门足以覆压全场,盖住了所有人嘈嘈杂杂的说话声。,
周正宇连忙截断:“已经领证了!”
周妈妈话嘎嘣一声停那儿,眼珠子在儿子身上看了一眼,手一拍大腿:“但是小新不一样啊,这孩子可传统了,可老实了,早就跟大宇领证了!大宇把结婚证拿出来看看!”
于是结婚证又被传了一圈,大家点评着照的真般配,就听见周正宇的老姨,周妈妈的亲妹妹问了:“姐,这不是今天才领的么?”
周妈妈面色不改:“他俩订婚早,这不特地挑的今天么。”
大家顿时恍然大悟。
这时候,大门裹着寒风被打开了,穿着厚重军大衣的高大身影进来,屋里的空气顿时一肃。来人摘下厚厚的军棉帽,挂在门口,把大衣脱了,露出里面的军装,温知新瞄了一眼胸口好几排的资历架和那代表最高级别的级别章,顿时暗暗咋舌。
屋里的人纷纷起身打招呼,亲切中带着敬畏,在这个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