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安夏的房间中一片漆黑,巽跪在床边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他用右手紧握着饲主的左手,安静陪伴着。
稍早,韩彧及安夏替沚处理鞭伤时,他只是愣在一旁,什麽都不会也什麽忙都帮不上。後来他想了想自己能做到的事大概只有陪伴,於是在向两人道过晚安熄灯後,擅自跪在一旁侯着。
韩先生说主人可能会发烧…
回忆起稍早韩彧说过的话,巽更无法放心睡觉。
猫咪就这麽静静的陪伴,每个小时替主人以冷毛巾敷背部,也准备每四个小时替他上一层薄药。他只有在服侍主人时会暂停跪姿,一完成工作,又会立刻回到原位跪好。
跟安夏一起离开游戏室时,他的主人已经吃过止痛药及助眠剂了。他苦笑着对猫咪说了声别担心及晚安後,在边上药的同时睡着了。
独自醒着的巽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什麽都没有的宁静夜晚,让他想了许多事情。他想起听说昏迷时,安夏也是一个人陪在自己身旁,想起听说主人一有空就立刻赶过来陪伴。
巽突然有点懂了那几天他们的心情。
那时他们一定很煎熬吧。
房门在猫咪沈思时被缓缓打开,屋主跟小狐狸睡觉前不放心的上来看望一下,他们回房後总担心巽不会好好休息。
果然一开门立刻看到猫咪带着满脸的歉疚及悲伤,跪在月光优雅洒落的床边。
「巽…」小狐狸出声叫唤,他想说点什麽安慰的话,却又突然语塞。
「嗯?韩先生、小夏,您们不是在休息了吗?」被安夏的声音唤回注意力,他回过神抬起头看着门边。
「你呢?怎麽不休息?你的身体无法任由你这样折腾。」想起猫咪晚餐没什麽吃,刚才沚受刑时他应该也跟着累坏了,这麽硬撑着陪伴的猫咪,让韩彧有点不忍。
巽本来就不健康,早年不停透支生命的生活,加上心里疾病的折磨,虽然他刚回到沚身边时看起来与一般人无异,但身体其实早就被掏空了。
後来一次次的崩溃、陆陆续续的治疗都让他的底子越来越差。而上一次的重伤,更是让他久久无法完全复原。
「我担心主人会发烧,也担心他睡不好或伤口恶化…我…我知道我是白担心,先生将伤痕处理的很好,可是我就是无法放心…」巽低垂下头,他很清楚再怎麽担心对沚的伤也没帮助,也知道沚醒来後听到他熬夜会有多生气,可他现在就是睡不着。
「夏,你带巽去主卧室睡,我在这里陪着沚。」韩彧连责骂猫咪都觉得有点不忍,只好替他接下照顾的工作。至少他的身体比猫咪健康多了,熬个几天的夜也不会有什麽问题。
「我不能在这里睡吗?」巽皱起眉,他实在不想跟主人分开,也不想主人张开眼睛时没见到自己。
「你确定你会乖乖睡觉吗?还是我跟夏一起在这里打地铺,盯着你睡?」他也认真思考起要不要在水里下点助眠药物,让猫咪好好休息。
「对不起…我不会乖乖睡觉…」巽老实的道歉,他很有自知之明,待在主人身旁他只会不停担心。
「夏,去拿被子跟枕头上来。巽,明天我会让沚亲口命令你这几天晚上不准陪伴。」既然猫咪不打算妥协,那只好他们一起压着他睡觉了。韩彧顺便威胁了猫咪,要是沚醒来後知道猫咪准备熬夜陪伴,不用提醒也一定会主动命令他禁止夜间照顾。
「我…我跟小夏下去,对不起,我太任性了…」他才不愿意每天晚上都被禁止靠近,而且巽也知道韩彧跟安夏是真的在担心他的身体。
「巽,你的主人说过你可以任性,所以我不会怪你任何的任性举动,但是这不包括让你为难自己的身体,你今天已经累坏了。现在快两点,你在七点後才可以再进入这个房间。先睡一觉再过来,也许你还能陪着他醒来。」韩彧蹲在保持跪姿的猫咪身旁,放轻声音一脸认真的说明。
他其实很喜欢巽,虽然不像安夏这麽喜欢,但他很喜欢这个坚强又脆弱的孩子。
「是,我知道了。」巽乖顺的道了歉,他认真的想了想,与其惹带着一身伤的主人生气,不如现在乖乖听话。而且韩彧是个医师,有他在这里照顾没什麽好担心的。
「谢谢先生,我去睡觉了。请问…可以允许小夏抱着我睡吗?」虽然选择听话,但一想到主人满身的伤,而他却悠哉的睡觉,自责让他良心不安。
「可以,体内的东西也拿出来,睡醒再继续你的处罚。」韩彧突然想起扶着沚回房时,他交代过的话。他说巽应该累坏了,如果他睡不好,允许夜间暂停处罚。
「可是…」猫咪犹豫了。毕竟不是主人亲口说出的命令,他不知道该不该听。
「我可以代替决定猫咪夜间能不能免罚,这是沚说的。需要我调监视器录像出来吗?」知道巽犹豫的点,他耐着性子解释。如果猫咪觉得有必要,让他看看证据也没问题。
「不用了,谢谢先生许可。」既然韩彧都这麽说了,巽只好选择相信。靠近床缘吻了下紧